木,抱着她躺在了被褥里,紧闭上眼睛,神色平静而安然,像是未曾睡醒一般。
的确,他一睡是一百个年头,现在提早醒来,可不就是没睡醒吗?
温茶毫无睡意,靠在血族的肩膀上静静地看着深褐色的屋顶,眼神有些茫然。
她以为图尔斯特带她回来是要将她吸成人干,结果却是抱着她呼呼大睡,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出错了?
他怎么能这么平静?她可是活生生的人,他喜欢的食物啊,就像是烤羊肉串对她的吸引力一样的。
他为什么会无动于衷?她都准备用匕首捅他了,他怎么能毫无反应?
温茶神色复杂的盯着血族看了许久,眼见他久久不动,没一会儿也撑不住的闭上了眼睛。
睡就睡吧,先过了这一天再说。
少女呼吸平稳后,年轻的血族睁开了眼睛,昏暗里,他静静地看着她恬静的脸,眼瞳深处像是藏着危险的漩涡,卷起剧烈的风暴。
他喉咙晃动了一下,压制许久的口腹之欲又升腾起来,对力量的渴望让他无时无刻不想吸光她的鲜血,他的獠牙探出来又隐回去,来来回回数十次,他都没有下定决心。
最正确的做法,就是吸食歌者的血液来加强自己的力量,他虽为亲王,却并非没有敌人,他需要筹码,而不是软肋。
他眼底划过一起阴冷,尖锐的獠牙生长出来,抵在她脖颈,对鲜血的渴望使他双目泛红,面目全非,漆黑的诅咒纹路从脖颈蔓延至他的侧脸,让他看起来犹如鬼魅般诡谲阴毒。
杀死她!
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蠢蠢欲动。
你带她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杀死她吗?为什么还不动手?她在做梦,在梦里杀了她,她不会痛苦的,只要杀了她,就是摩多的仇敌过来也不是你的对手。
杀了她。
只要杀了她!一切就唾手可得。
锐利的獠牙刺穿了少女的肌肤,甜美的血腥味瞬间就浸满了口腔。
他是极度渴望的,恨不得用指甲将她撕个粉碎,那样她就会永远的消失了。
他越是这么想,心里就越疯狂,恨不得现在就咬断她的咽喉,让她永远的沉眠地底。
但他一碰到她的肌肤,那温暖的,流淌着生命的脉动,像是生长在湖边的芦苇,他又顿住了。
为什么不杀了她?!
那个声音不断在质问着,为什么不?!
他回答不上来,獠牙从她的肌肤里收了回来,舌尖不停的舔舐着她颈间的伤口,一下又一下,想要抚平她眉间的皱褶。
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吸她的血。
明明是睡在血族的棺木里,温茶却诡异的睡了个好觉。
醒过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了图尔斯特的影子,一阵优雅的小提琴声从楼上传来,音色华美,珠圆玉润,十分动听。
温茶站起身,穿上鞋,沿着楼梯爬上去,穿过走廊,看到了站在窗户边的凯尔管家,他肩上架着小提琴,正陶醉的演奏着。
年轻的血族坐在餐桌旁,身前放着一杯血红色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