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到沟里去,却是被他给拒绝了,“你的胳膊有伤,别帮忙了。好好在上边站着,我自己来。”
此刻,夜色早就黑透了,月光也不亮,十米之外就完全看不清东西了,龚香琴站在土沟上,隐约的看着张宸毅将车子费劲的推到沟里,又搬起一捆一捆的麦秆将其盖上。
当然,其实她看不真切,听声音来的更清晰一些,所以,当张宸毅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时,她心跟着猛跳了一下,焦急的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了?!”
“抓到了刺猬!”张宸毅将那只刺猬给踢到一边,痛的直甩手,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你小心一点。”龚香琴其实有些想笑,在这样几乎‘惊悚’的氛围下,两人就像是做贼一样的在小心翼翼的藏车呢,张宸毅却是倒霉的在麦秆垛里抓到了刺猬,被刺的满手伤,想想都有些乐。
又过了一会儿,张宸毅才从沟里爬出来。
龚香琴赶紧走上去,关切的问道:“手心被扎破了吗?”
“没事,我一发现不对劲,就赶紧的松开了。”张宸毅借着昏暗的月光,能看出她眼中好像带着笑,不由咧了咧嘴,问道:“你是不是特想笑啊?”
“……没有啊。”龚香琴被他这么一说,真的有些憋不住的笑了出来:
“抱歉,我这个时候笑似乎有些不地道,可是,我一想到你刚双手抱着刺猬的样子就有些忍不住。”
“这种东西就是喜欢钻麦秆,家明大概七八岁的时候,有一次往麦秆上一坐,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刺猬上,因为坐下时用力太猛,刺都扎到肉里去了,疼了一个多星期才好,呵呵……”张宸毅笑着说起了弟弟小时候的丑事。
“哈哈……可真够惨的。我小时候其实还养过一只刺猬呢,觉得特好玩……”龚香琴笑着说道。
俩个人,因为一只刺猬,气氛忽然间变的亲近了两分,就像是亲密好友一样,开始分享一些好笑好玩的事情。
夜风吹过,两人走在坑坑洼洼的小路上,有说有笑的,好似都已经忘记了是在生死逃亡,反而像是在约会的谈情说爱。
然而,等走到村口,看到村子里的第一间房子的时候,两人又彼此十分有默契的停下了说笑,神色变的肃穆起来。
“我们从福根叔的屋后绕过去,走我家的后墙那条街。”张宸毅小声的冲她说道。
龚香琴听了他的话,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跟在他的身后,走进村子。
她当初随军离开后,其实,算起来,这还是第一次回来,不到一年的时间,但已经物是人非了。
所以,再次走在这熟悉的街道,她内心难以抑制的涌起一抹复杂的情绪。
村子不大,十分钟后,俩人就走到张宸毅的家附近。
“你在这等着。我过去看一看,等确定前面没人,我再回来找你。”张宸毅将她推到一个屋檐下,确定她完全隐在了黑暗中,不会被人一眼瞧见,这才放心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