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任浩铭望着床上,熟睡中的阮清恬,神色忧虑。
穿着白衣的医生为阮清恬换了静脉注射的药水,然后并排站在任浩铭身边。他故意放低了声音,对任浩铭说道:“任先生不必担心,她只是一时情绪激动才导致的昏迷,休息一下就好了。”
昨天,阮清恬和任浩铭在书房争执的时候,又喊又叫,还带着撕心裂肺地哭声。她要走,他要留,两人谁也犟不过谁。
最终任浩铭眼睁睁地看着阮清恬倒在了他的面前,而他也终于如愿以偿地将她留了下来。
“那她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已经十多个小时了。”任浩铭皱着眉,担心地问。
“这个……”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每个病人的情况都有不同,可能是因为这位小姐的身体太过虚弱了,所以……”
任浩铭蹙了下眉,不想再听他废话,便冲他摆摆手:“你出去吧。”
“是。”医生如获大赦般地快步出去了。
任浩铭坐在床边,静静凝望着床上的人儿。她的脸色依然苍白,唇上无半点血色。两条柳叶般的细眉纠结在一起,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任浩铭伸出手,他想帮她抚平眉眼间的愁色,但是僵硬颤抖的手指却怎么都落不下,只是隔着稀薄的空气,描绘着她五官的轮廓。
过惯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日子,任浩铭总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他摆不平的事情,被人敬仰惯了,竟也深信自己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力。
可是在她的身上,任浩铭再次尝到无助的滋味,他以为自己不会再那样软弱。
十岁那年,当任浩铭带着666回到家里。他的父亲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关心他这些天都去了哪里,而是一把将666从他怀中夺下,用力扔在了地上。
“没用的东西!还嫌你自己不够软弱是吗?养宠物这种事情是你应该做的吗?”
666可怜兮兮地趴在地上,低声呜咽着,乌溜溜的黑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任浩铭看,它尝试了几次,都没能站起来。
“爸爸,就算你不让我养,也不要伤害他,好不好?”任浩铭哭着抱着任勋堂的小腿,给666求情。
任勋堂不为所动,甚至有几分生气,他指着躺在地上的666道:“不过是个畜生,竟还能让你流泪,看来我非得打死它才行。”
“爸爸!不要!求求你了!”任浩铭哭着,小小的身体紧紧抱住父亲的腿,生怕他会再次伤害666,“我送走它,我现在就送走它还不行吗?666在我最难的时候帮过我,你不要伤害它。”
任父冷哼一声,不屑地道:“在你最难的时候,人都不会帮你,一只畜生,又能帮你什么,我看你是被冲昏了头,才说出这么愚蠢的话来。”
“爸爸,是真的,666很聪明也很忠心。”任浩铭想到自己被小贩打的时候,是666第一个冲过去帮它,虽然它到最后也受了伤,但是任浩铭还是满心感激。
“闭嘴!我任勋堂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你现在就去杀了它!”任勋堂指着666,凶狠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