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错的盯着。就是这样,都不让人放心……可现在这,小少爷晚上要是起夜可怎么办?要是渴了,想喝水怎么办?要是饿了,想喝奶怎么办?
可偏偏,季姑娘在这里说一不二。再有之前她们老爷的话,让两人简直纠结死了。想据理力争,又怕把人给得罪了。可若是什么都不做,她们也太不趁职了。
到是徐嬷嬷,虽然姑娘才来第二天,却已经明白姑娘的习惯了。直接将张嬷嬷拉到一边,让她们将她们小少爷可能用的东西,全都拿出来,一一摆在屋里。又让她们跟姑娘说了一遍,临了又跟说:“姑娘,奴才将她们安置在隔壁的院里。小少爷夜里要是要人侍候,您叫一声。”
季颜当然没准备自己亲自照顾林轩玉,这算是她的第三辈子了,可从来也没照顾过小孩子。
所以,她等张嬷嬷和如意把林轩玉可能需要的东西,全都准备好,才让她们离开。之后,就直接将林轩玉丢在房里唯一的床上,而她则翻身上了绳子。林轩玉白天受了苦,这会儿睡得到是踏实。
只是到了半夜,毒又发作,他身上难受,呜呜的直哭。他一有动作,季颜立时就醒了。过去给他把了脉,便又将他倒吊起来,替他逼毒。逼完毒,看他一身的臭汗,便帮他把身上的寝衣扒掉。又罐了一瓶玉蜂浆之后,就又把他塞进被子里,裹成茧状。
林轩玉被这么折腾,自然就清醒了。又因为毒又去掉一点,身体没那么难受了,精神到好了些。看到她躺在根绳子上,大为惊奇:“姐姐,你怎么睡绳子上?”
“姐姐,你睡着了会不会掉下来?”
“姐姐,绳子那么细,躺着会不会不舒服?”
“姐姐,你不用盖被子吗?”
“姐姐……”
季颜手指轻弹,一粒花生弹到他睡穴上,终于清静了。
……………………
城里,林府。
林如海第一次没有一回府,就去看望自己的夫人。而是一头扎进了书房……
贾敏躺在床上,以泪洗面。
“太太,老爷回来了。”她的陪房,赵嬷嬷急急的走进来。
“什么?那轩儿呢?轩儿回来了没有?”贾敏挣扎着要爬起来,却浑身无力,根本动弹不得:“轩儿呢?”
“太太,只老爷一人回来,老奴没见到哥儿。”赵嬷嬷涩着声道:“老爷一回来就进了书房,再没出来。”
贾敏面如死灰,捂着心口重重的倒下:“我可怜的轩儿,我的儿啊……呜呜呜……”
“太太,您可千万保重身子啊,您还有姐儿呢?您可不能倒下啊……”赵嬷嬷连忙上前劝导,“来人,叫大夫。”
贾敏一把拉住她,“就叫我随着轩儿去了吧。”
“太太,您可万万不能这么想啊。您还有姐儿,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贾敏却仿似没听见,只是一下一下的的捶自己的心口。眼睛却已然无了生机,只余泪水流淌不止。许久,不知突的想到什么,眼里升起一丝狠意:“下人房里的那个小贱人怎么样了?”
“太太的意思是?”
“既然我的轩儿都去了,自然让那个贱人下去陪着。我的轩儿娇贵,没有人侍候着,我这个做娘的怎么能放心。”
“……是。”
书房里,林如海叫来二管家:“太太今天如何了?”
“回老爷,太太从老爷带走小少爷,就一直哭个不停,已叫了两回大夫……到了下午,到是没再有动静。”
林如海重重的叹了一声,又问道:“之前让你查的事,如何了?”
“回老爷,当年相关的人,一个都没有了。线索全断,实在是查无可查。”
“去查查下人房里的小哑巴……”
“是。”
他一向知道,妻妾本就是敌人。若是贾敏从一开始便在意这些,他到不会觉得难受。虽然对不住庶出的子女,可重嫡也是人之天性。偏她最开始摆出一副慈母之样,却又暗暗下手。这才是他难以接受的地方……表里不一,面善心恶……这完全推翻了他对她的认知,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傻子,一直未能看清她。
何况,那到底是他的血脉,是他第一个孩子。她便不喜,放到一边,白养着就是。若她说了,他必不会让一个庶女来让她不痛快……何至于用这么下作的手段?
林如海又在书房静坐至半夜。终于还是叹息一声,准备去后院看看贾敏。不管如何,她是他嫡子嫡女的亲生母亲。是这个府里的女主人……
却不妨,听到他的好夫人,要让他的女儿给她的儿子陪葬。一时间,只觉彻骨冰寒。
…………………………
第二天,季颜依旧是昨天起身的时间起身,洗漱、练功。等她练完功沐浴完,又给林轩玉把过脉,才开门让人进来。
张嬷嬷是一夜没睡,就等着听这边的动静。门一开,立刻就进来了。
“老奴见过季姑娘。”迎头看到季颜,立刻行礼:“我家小少爷昨夜麻烦姑娘了。”
“不麻烦。”季颜看了她一眼,错过她直接走了出去。张嬷嬷则带着如意,飞快的进了屋里,看她们家的小少爷去了。
林轩玉从小到大,身体一直不好。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身体处于中毒状态,就没舒服过。身体不舒服,必然会影响睡眠。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他就没睡过一个好觉。昨夜里,季颜点了他的睡穴,到是让他狠狠的睡了一个沉觉。也因睡了沉沉一觉,使得他脸色看起来很好。
张嬷嬷跟如意进去时,林轩玉还睡得香沉,两人看着高兴,便在边上守着。
季颜先去厨房拿了些吃的,便出了庄子。她用轻功直接进了山里。玉蜂养在深山里,想要取蜂浆,就得进山。这两天玉蜂浆用的有些多……
从山里出来,已经中午。她手里拎着一个新藤编的笼子,里面装着两只小兔子,正是刚刚出来时碰到的,顺手就抓了两只。进了庄子,到了自己住的院门口,才猛的停下。一转手,将笼子丢到门边,这才空着手进去。
接下来几天,她到是真跟着他们去了不少地方。
至于何时离开的问题,他们不提她更是不急。只是每天回来,她都能闻到院子里一些未来得及散尽的血腥气。还有那些所谓她的行李,更是天天都要换地方摆,也真是费尽心思。
这一天,夜半时就下起了细雨,到天亮时,渐大起来。昨天说好的上山游玩,此时自然不能成行。季颜坐在廊下,边上是两丛芭蕉,雨打在上面,叭叭作响。她却极其难得的,拿着针线和布,正准备绣一丛芭蕉来……
之前系统的提议,到底是听进去了。除了练武,她准备再学些旁的。可巧昨天看到知绿绣帕子,于是今天便正经让知绿教她。她本就极聪明,且过目不忘,先让知绿将刺绣的一些要点细细说了一回,又让她示范了各种绣法。接下来,她便开始自己琢磨。
下雨天,司徒兄弟也未出门。只不过,司徒睿哪怕在外,依旧有处理不完的公务。司徒瞮就要清闲的多,闲得此时无聊,来找季颜玩。
之前,他也被她说得三个条件给吓到了。但也就一会儿而已,之后便不再在意了,到是更关心起,她师门关于嫁娶的规矩了。规矩便是在要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愿意为她而死。这样的规矩,说出去了,便再无效果。
虽然她此时并没想要在这个世界找个丈夫,但将来可说不定。人心易变呢,万一哪天,她就空虚寂寞冷了呢?或者头脑发热了呢?
在这一点上,系统也说了,一切随她。只要任务完成,她哪怕是想开后宫,玩百合都可以,是她自己不愿。这个世界的男人地位太高,高到三妻四妾乃是寻常。她并不想费心去调&教一个男人,剩下的半辈子还得防着他会不会变心,会不会被外力所改变,以及众多心甘情愿,费尽心机爬床的女子。
就算她真的不会,可她又不确定自己将来会不会收徒,万一收了,这规矩再传出去,岂不是让将来的徒弟为难?
是以,她闭紧了嘴巴,只当听不到他的拐弯抹角。
此时,司徒瞮又来了,撑着伞,染一身湿意,手里提着食盒。才到门口,便闻到食盒里传来的菜香。
“快到午膳时间,我正好经过前面,见他们给这里送饭,便抢了他们的活计。颜儿不会怪我多事吧?”出去玩了几天,司徒瞮也不是毫无收获。至少在称呼上,已经从季姑娘,变成了颜儿。
打眼一看她在做的事,眼里先闪过惊讶:“咦,颜儿居然也绣花的么?”
“我亦要穿衣,绣花有什么奇怪?”古墓派虽然出了个小龙女这么个仙气十足的人,可其实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而从祖师到她这一代,一直生活在古墓里,远离世俗,避世而居。固然多了份神秘,却也决定了她们的一切只能自理。洗衣做饭,量体裁衣,这些都得自己做。固然还有孙婆婆在,可她太老了,在没有人接班的情况下,也只能慢慢的教导她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