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言躺上去,颇有些意味深长地开口:“雁儿,你可真是尽忠职守的好侍女呀……”
“忠于小姐,是奴婢的本分。”雁儿低头为她盖好被子,“奴婢去外面守着,小姐有什么事,只管叫奴婢。”
“去吧。”
雁儿离开后,沈妙言从床上坐起来,瞟了眼桌上的香炉,以袖掩住口鼻,目光落到紧闭的窗户上,正想着从那里出去,红衣少年却轻手轻脚地翻了进来。
“连澈?”沈妙言诧异,压低声音道,“你怎么在这里?”
“魏惊鸿与鬼市有贸易往来,他过寿,我代表大哥前来祝寿,有何不妥?”连澈朝她走了两步,很快捂住口鼻,望向香炉,“大乔氏好黑的心……我就知道,她把姐姐支开,定是有所图谋。”
沈妙言望着他,心中不觉升起一股暖流,这厮前几天明明还在和她闹脾气,如今却这般关心她……
她心中欣慰,快步往窗户走去,“咱们快离开这里。”
两人翻出窗户,连澈正要拉着她离开,她却握住他的袖角,“再等等。”
过了约莫一刻钟,魏芊领着个油头粉面的小生过来,低声问雁儿道:“里面怎么样了?”
雁儿笑嘻嘻道:“回三小姐话,二小姐就在里面!过了这么久,想必那药已经开始起作用了!”
“很好。”魏芊含笑望向她身后的小生,“我这位二姐可是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便宜你了!”
那小生长得贼眉鼠眼,眼珠滴溜溜地转,不停打量都督府的富贵景致,听见魏芊的话,连忙拱手作揖,油腔滑调道:“有此良缘,还得多谢三小姐!”
沈妙言挑眉,听这男人说话的腔调,似乎是唱戏的,想必正是今日进园子的戏团里的人。
魏芊推开门,领着那男人进了抱厦。
沈妙言身形犹如鬼魅,直接掠到雁儿身后,一个手刀把她打晕,“连澈!”
连澈立即过来,笑得令人瘆得慌,“姐姐想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沈妙言抬步往抱厦里面走,“正是。”
抱厦内,魏芊掀开低垂的帷帐,不禁愣了愣,床上并没有魏天诀!
“三妹妹在找什么?”
软糯清澈的女音响起,魏芊猛地抬头看去,笑眯眯倚在桌边的姑娘,不是魏天诀又是谁!
她又看向身边的男人,那男人昏迷不醒躺在地上,死鱼般动也不动。
“你……”她犹如见了鬼,恐惧地往后退,“你怎么会没事?!”
“呵……”沈妙言一脚踩到那男人身上,又从腰封中取出一只劣质男式荷包,“你把这玩意儿塞到我身上,真以为我没发现?”
说着,随手把那荷包塞进雁儿的袖袋里,“扒了衣裳扔到床上。”
连澈毫不犹豫地照做。
魏芊更加害怕,紧抓住床栏,“魏天诀,这一切都是嫡母逼我做的,我若是不从,她会把我嫁到不好的人家,还扬言要逼死我的姨娘……”
沈妙言在桌边坐了,优雅地抚了抚裙上的褶皱,“与我何干?我看到的,是你要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