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忙去前院,回禀了君天澜。
君天澜正与君天烬、顾钦原及薛宝璋商议大事,听她俩说了沈妙言离家出走之事,只觉烦得厉害。
那丫头,大约又在使小性子。
他抬手示意两人退下,继续商议起一个月后的宫变大事。
而拂衣和添香退出书房,各自为难地对视一眼。
添香苦着个脸,“你说,主子知道小姐怀了身孕的事儿吗?”
拂衣咬了咬唇瓣,“昨儿小姐说,她会自己告诉主子这件事,让我们不要多嘴。想来,主子也是知道的吧?”
“可主子一点儿都不担心……”添香望了眼书房的方向,眼中多了几分怨怪,“都是那个薛小姐,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来……”
拂衣叹息一声,提议道:“咱们让夜凛他们寻些人出去找吧,兴许能找着呢。”
另一边,
沈妙言背着个包袱,手里抱着红木箱,雇了一辆马车,木然地离开了京城。
国师他们肯定能赢过楚云间,她只消稳稳等着,什么都不必做,大仇便也能得报了。
她摸了摸肚子,她的身份比不得薛宝璋尊贵,自是配不上国师的。
可与其叫她去做妾,她宁愿一个人带着孩子离开。
她不怕吃苦,她和宝宝两个人,也是能好好活下去的。
马车沿着官道,慢悠悠离开了京城。
她在京城不远处的山坳里,寻了座依山傍水的宁静村落,只谎称自己是逃难来的难民,在这里置了地和房子,就这么住了下来。
日子一晃而过,不知不觉,竟已是冬日。
这日她出门洗衣,刚走到后山林子,就看见林子里倒着个男人。
他穿寻常侍卫盔甲,浑身都是伤,就连好好的脸也血肉模糊,分不清是何容貌。
她如今存了积善积德的心,于是把这重伤的男人救回家里,请了大夫上门,好好给他治伤敷药。
男人醒过来时已是第三天夜里。
他睁开眼,就看见一个妇人打扮的小姑娘,正睡在地铺上。
雅致的双眸中呈现出不可置信的光,他喉头滚动,“沈——”
刚说出这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
他摸了摸自己毁掉的容貌,忽而苦笑了声。
君天澜与他兄长狼子野心谋朝篡位,他苦心提防,却终究是看轻了他们兄弟,在宫变中失败,换了寻常盔甲,一路逃来这里。
他受了重伤,本以为会死在林子里,没想到,却被沈家丫头所救。
枉他从前为了皇位,下旨将沈家抄家问斩,没想到,到头来救了他的,竟还是他那位未过门的小未婚妻。
眼泪从他的眼眶中滑落,他在黑夜中苦笑着叹息。
翌日,沈妙言醒来时,就看见那个重伤躺在床上的男人不见了踪影。
她疑惑地站起身收拾了地铺,很快发现家中米缸里装满了米,水缸中的水也盛得满满的。
她不解地走到院子里,只见那个被她救回来的重伤男人,正在庭院中挥剑。
他的剑法应当是很好的,随着剑舞,庭院里那棵梅花树落下不少梅花瓣。
过了半刻钟,那个男人才停下。
他抬袖擦了把额头的细汗,走到她跟前含笑拱手,嗓音有些沙哑:“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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