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绣荷包。
树下,是古朴的石桌石凳。
石桌上刻画着棋格,上面落了黑白棋子,还放着两盏茶。
沈妙言上前,用手背试了下茶盏的杯壁,这茶水竟是温热的。
她沿着石桌走了一圈,仔细观察过每个角落。
旋即,她站在榕树下,淡淡道:“徐湛。”
一袭黑影,负着手从角落漫步而来。
身形瘦削、面容英俊的男人,用那双鹰一般的眼睛,冷冷盯着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沈妙言指了指那两杯茶盏,“其中一杯被人饮用过,另一杯却分毫未动。可见,这里看似有两个人,但实际上只住着一个。”
她伸手拈起一颗玉棋子,“这些棋子摸起来圆润微油,可见常常被人使用。你不会无聊到跟自己对弈,所以,从前一定有位姑娘,常常与你在这里对弈。你喜欢她,即使她不在了,你也仍然很努力地把每一天,都过成她在的样子……”
徐湛淡淡道:“但,这并不足以证明,这座院落是我徐湛生活的地方。世间相爱之人千千万万,可能是李湛与他相爱之人住在这里,也可能是王湛与他心爱之人住在这里。沈姑娘又是如何确定,这座院落,是我的?”
沈妙言抬手指了指挂在榕树枝桠上的绣荷包,“从前我在大周做皇后时,徐思琪为了害我,每日都要送染过痨病的绣荷包给我。她的绣艺非常好,我印象深刻得很。而这上面挂着的荷包,刺绣针法,与她送我的几乎一模一样。”
“呵。”
徐湛轻笑。
他笑完,挑了挑眉,语气依旧平淡,“沈姑娘倒是比从前还要聪慧。”
“徐公子过奖。”
沈妙言知晓他没有放自己走的意思,于是望向亮着灯的主屋,“能否请我进去坐坐?”
徐湛十分有气度地抬手,“沈姑娘请。”
两人并肩,踏上了主屋前的台阶。
徐湛推开门,再度抬手,“请。”
沈妙言慢慢跨进门槛。
她走到厅堂中,只见前方置着一副寻常山水中堂,中堂下摆着条案,条案上供着两座灵位。
一座刻着“爱妻徐氏思琪之墓”,另一座刻着,
“徐湛之墓”。
沈妙言望着牌位,始终沉默。
徐湛站在她身后,“沈姑娘不怕吗?”
“这么凄美感人的一段爱情故事,我怕什么?”沈妙言未曾回头,只保持着平静无波的表情,“徐思娇说过,你与她姐姐曾私奔过,后来被徐政德抓了回去。
“若我没猜错,你在八年前私奔时,曾被打成重伤,以致濒临死亡。而徐思琪之所以心甘情愿踏入皇宫,也不单单只是为了后位。她真正要做的,是听从那个人的指示,杀了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以此,换你复活。
“世上如此处心积虑对付我的人,只有无寂。这个地底,就是他的地盘和老巢,对吧?你们在这里布下天罗地网,等待我们前来。徐思娇扔石子进河面,根本就不是无心之举,她是故意的。她从一开始,就在听从你的指使,一路把我们引往这里。”
她十分冷静地分析着,几乎没有遗漏任何细节。
然而心跳,却砰砰砰的,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腔。
人在极度紧张时,要么会忘记思考,被动地被周围环境所牵制。
要么,会在紧张的压迫感下,表现得比平常更加优秀。
而沈妙言,恰恰属于后者。
她站在烛火之中,面容白嫩艳丽犹如含苞欲放的牡丹。
云鬓轻挽,穿水绿色襦裙,身姿纤细而挺拔,踩着一双绣白兔拜月图案的绣花鞋,像是迎着春风生长的小树。
她看上去比平常更加沉静而温婉,可肌肤之下的血管里,鲜红的血液却沸腾如风,叫嚣着,兴奋着。
过往的每一个细节,都化作源源不断的涓流,全部在她的脑海中重演。
而所有的细节,都指向了同一个人!
徐湛背着手,“你说得都对。但那又如何,你可知师父究竟是什么人?”
“他是数百年前,元国的太子!”
沈妙言斩钉截铁。
随即,她慢慢转身,注视着推门而入的男人,一字一顿:
“也是你,司马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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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情绪不对,这一章近三千字。
最近菜菜看了一本超级好看的古言小说,叫《鸾凤还巢:锦绣嫡女倾天下》,作者叫风吹小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