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空空如也,半个人影都没有。
就在他扑了个空时,一名浑身是血的大将军,护着萧贵妃,骑着悍马从长街对面疾驰而来。
他翻身下马,“噗通”一声朝君舒影跪下,嚎哭出声:“殿下!三皇子逼宫,皇上战死,臣拼死才护了贵妃娘娘出宫!殿下,咱们必须尽快逃离镐京!”
君舒影瞳眸骤缩!
他提着长剑的手忍不住微微发颤,“父皇他……战死了?!”
萧贵妃抬袖遮面,眼圈通红地哽咽出声。
萧城诀同样震撼,朝火光四起的皇宫看了一眼,当机立断道:“殿下,等到天明,君天烬那厮腾出手来,必然要清理掉咱们。臣弟以为,不如北上,以另谋出路。”
君舒影手握刀柄,淡淡道:“城诀,你带着母妃和军队去北狄。”
“殿下呢?”
君舒影拽住缰绳调转马头,面容冷漠:“我去救小妙妙!”
话音刚落,背后的萧城烨骤然出手,把他打晕了过去。
“走!”
萧城诀朝自己兄长略一点头,策马朝北城门而去。
萧城烨扛起君舒影,带着效忠萧家的军队,也策马跟上。
……
君天烬花了三天时间,把朝堂全部清洗了一遍。
他的手段十分简单粗暴,不肯效忠他的朝臣,直接推到菜市场斩首示众。
有史官记载新帝残酷不仁、弑父杀君,被他知晓后,直接当着所有朝臣的面,在金銮殿上拿金如意砸死了这名史官的脑袋。
继任的史官刚直不阿,同样秉笔直书,把他的所作所为全部记叙在史册之中。
失去了姬如雪的君天烬,佛经也不诵了,修养也不要了,残暴犹如昏君,毫不在意百官对他的看法,一连斩杀四名史官,最后干脆直接让自己的亲信来做兰台令史。
一时间,朝堂上人心惶惶。
每日上朝,大臣们连个屁都不敢放。
而寿王府内,君天澜把沈妙言囚禁在四面无窗的地牢里,不许她见任何人,不许她问外面的情势,更不许她提起君舒影。
他像是在豢养宠物,每日里只需给点水和食物,只要她能活着,只要她能陪在他身边,只要她的眼里只有他,就足够了。
沈妙言每日活在他的威压之下,几乎快要被逼疯!
也曾试过好好同他讲道理,可是男人每次到来,只会伴随着无休无止的占有,他紧锁的眉宇从不曾放松过,更不会把她的话听到心里。
即便明知他这种行为会让两人都陷入痛苦之中,然而他依旧没有放手的意思。
每每抵死缠绵之后,他都会紧拥着她,在她耳畔温声细语:“给我生一个小孩儿吧?我想要一个孩子……”
“为我生一个孩子,我就放你离开地牢。”
小昔年早已被君舒影带走。
虽然他看不到那个孩子,可那孩子却是真实存在的。
他不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提醒着他,他的女人,曾与别的男人有过孩子……
男人的嫉妒亦是很可怖的,他无休无止地缠着她,定要让她也给自己生下孩子,才觉得这场爱情的战争里,他不曾落于下风。
沈妙言的情绪,几近崩溃。
她自己亦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像是枝头尚未来得及怒放的花苞,就被人强横地采摘下来。
她再也不会怒放长大,永远都像是没有发育好的瘦弱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