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脸色铁青,却仍旧不想从牌桌上下来,在输光银票和首饰之后,还要拉着人再来。
然而同桌的女子却不干了,皮笑肉不笑道:“董夫人,你这输得就只剩下衣裳了,总得拿出些贵重东西作抵押,咱们才能继续玩儿啊!”
董氏涨红了脸,眯缝眼里满是纠结。
她寻思着那日偷听到的话,说是抵押官印,能赢大钱。
也不知那两个小蹄子说的是真是假……
她犹豫片刻,桌上的人已然迫不及待地催了起来:
“怎么,韩府的二夫人,竟然输不起的吗?”
“你家那位韩棠之韩公子,可是深受皇上器重呢,董夫人手里应当宽裕着才对吧?”
赌坊里的人,皆都擅长劝人赌博。
这董氏一头栽了进去,就算想走,可为了维护自己那点子颜面,也得硬着头皮上。
于是她起身笑道:“诸位姐妹等我一会儿,我稍后就来。”
说罢,带着婢女袅袅娜娜地去了赌坊另一头。
花好月圆楼内,一应设施俱全,这赌坊连着的,正是当铺。
张祁云生了副七窍玲珑的经商心思,他专门把当铺设在赌坊隔壁,就是为了叫前来赌钱的人玩得“尽兴”,他也好多赚些银钱。
董氏取出偷来的官印,谨慎地递给当铺的掌柜:“你瞧瞧,此物能抵押多少银子?”
掌柜的早被谢陶吩咐过来,接过官印掂了掂,笑道:“这可是个宝贝,镐京城里其他当铺皆不敢收,唯有我们张家的当铺敢收。”
“你少跟我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我只问你,这玩意儿能抵押多少银子?”
董氏迫不及待地要回赌桌上,忍不住敲着柜台催促。
掌柜的笑眯眯举起五根手指:“五千两。”
董氏没料到自家老爷的破官印能值这么多钱,连忙喜滋滋道:“那你便给我银钱吧!对了,这东西你可得给我好好留着,待我赢了银钱,要过来赎回去的!”
“好嘞!”
掌柜的含笑,打发了手底下的小厮去取银票。
董氏很快揣着五千两银票回到了赌桌边。
而掌柜的也揣着官印上了楼,恭敬地把官印呈给谢陶。
谢陶接过细细打量,这是韩棠之他父亲,韩家二老爷的官印,正四品官,官印为纯金铸就,比巴掌略小些,十分精致。
她在掌心把玩片刻,叮嘱那掌柜道:“这是我的私事,你可别多嘴告诉大叔。”
若是给大叔知晓,还不定要怎么数落她……
毕竟,私卖私买官印,可是大罪。
那老掌柜笑眯眯应下,转头就屁颠屁颠儿地告诉张祁云去了。
谢陶把官印放进金丝袋里,让软软收好了,才对江梅枝道:“再过些时日,就是小晚卿的满月酒。到那个时候,我和妃夕都会帮你,你等着韩大人去求你就是。”
江梅枝心跳如擂,紧张地点了点头。
而下方,董氏好容易换来的五千两银票,自然输了个一干二净。
她搓着手,几乎快要哭了。
若是给老爷知晓她把他的官印拿去当了,怕是要把她扒下一层皮!
江梅枝目送董氏战战兢兢含泪离开赌坊,心底很是过意不去。
可终究事情已经办了一半,她也不是矫情到要反悔的人。
……
半月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临近小晚卿满月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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