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燃尽,男人方才结束这一场酣透的欢爱。
沈妙言浑身瘫软得像是春水,勉强拉过锦被遮掩,却被兴致大发的男人从褥子里抱了出来。
“我给妙妙净身。”
他生了张冷峻的面容,嘴里说着正经话,却在把她抱进浴殿之后,不顾她的羞.耻,把她压在池壁上,再度大开大合地索.要起来。
浴殿里点着两盏琉璃灯,秋夜的月光洒落进来,满殿水光摇曳,迷离梦幻得宛若深海龙宫。
红珊瑚树堆砌的池岸上,君天澜又不知从哪儿寻来两只珊瑚角,给沈妙言装饰在云髻间。
少女一丝.不挂地醉卧在珊瑚树下,水光从她脸上晃曳而过,两只胭脂红珊瑚角把她装扮得宛若龙女,醉眼迷蒙的模样,真真是副绝世美景。
君天澜轻笑,把她抱到怀里,“妙妙这就不行了?”
“不行了……”
小姑娘娇弱地嘟囔,艰难抬手拔掉一只珊瑚角。
“今夜若妙妙伺候得朕满意,明儿一早,朕双手奉上大魏国玺,如何?”
男人俊美的面庞仍旧是禁欲模样,只吐出口的话语却是焉儿坏。
沈妙言纤臂勾上他的脖颈,对着他的脖颈吹气,醉意朦胧道:“四哥怎的跟人学坏了?”
柔软甜糯的嗓音,混着被欺负后的沙哑与委屈,实在勾人。
君天澜垂眸看她,暗红色丹凤眼含着浓浓的情.欲,“妙妙答应否?”
“你总把我吃得死死……”
小姑娘嘟囔完,忽然抱住他的脖颈直起上身,一口就咬上他的唇瓣。
满殿水光晃荡。
红珊瑚树下,上演着一场又一场荒唐。
这一夜,注定被活色生香的抵死缠绵所占据。
而承庆殿。
夜半过后,殿中的宴会越发热闹肆意。
年轻的大臣们褪去了白日里的严肃正经,觥筹交错、浪话不断。
他们本就正值放肆玩乐的年纪。
莲澈独自坐在大殿一角,一杯接着一杯往嘴里灌酒。
胭脂红的大袖被酒水打湿,可他却像是浑然不觉。
平生所有的苦恼与相思,皆沉浸在那一杯杯的酒盏中。
愁绪下肚,却只有更愁。
花容战不知何时坐到他身侧的,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哥哥带你去教坊司逛逛?”
莲澈沉默地推开他的手,仍旧独自喝酒。
花容战夺了他的酒盏,“这是你姐姐好不容易挣来的幸福,既在婚礼上亲手把她牵到了皇上跟前,就别再摆着这副脸色。”
莲澈始终沉默。
他坐了很久,才起身离开大殿。
他运着轻功来到御花园,酒劲上头,终于崩溃地跪倒在一棵榕树下。
上一世,娘亲郁郁而死,他孤独地活在琼华岛上,不肯与任何人说话,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三生镜上。
他看着中原的故事,也看到了那个清丽甜糯的小姑娘。
莫名的,就在镜中爱上了她。
只是还没等他出海,她就死在了元辰手上。
上一世的事情他记得清清楚楚,却未能在这一世占尽先机。
这一世,他为姐姐而来中原,也终将为姐姐而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