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京里有很多好吃的,妙妙从前最喜欢吃那间铺子的玫瑰牛乳酥,我差人去给你买?”
沈妙言明丽纯净的小脸上,半点儿笑容也无。
她垂下眼睫,慢慢挣开君舒影的怀抱,重又坐到窗边,只仍趴在窗边,静静注视着长街上川流不息的车马。
楚京的夜市繁华熙攘,可不知怎的,她只觉自己像是漂浮在云端上的蒲公英,没有着陆的地方,没有任何安全感。
君舒影盘膝坐在她身后不远处。
她看着千灯万盏的流金夜景,他便就这么静静看着她。
赌坊开张的欢喜,于这孤单的少女面前,似乎尽皆消失得无影无踪。
拢在宽袖中的双手,忍不住地收紧。
究竟要怎么做呢,
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她重新开心起来呢?
他不知道答案。
他甚至不知道,他们的未来,是否真的能如他所预料的那般,执手走下去。
他唯一知道的,
是他不能放手。
无论如何,
也不能放手。
她,
是他的命啊!
……
因为年尾天气转暖,所以君天澜等人已经顺利返回镐京。
念念与鳐鳐一早听说父皇要回宫,巴巴儿地守在宫门前盼着,却没能盼回自己娘亲,只盼回了受重伤的父皇。
两个小家伙跟着来到乾和宫,福公公请了白清绝为君天澜检查伤势,宫中忙作一团,两人倒是被忽略了个彻底。
最后还是花容战把两人牵到旁边,把赵地那边的情况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却刻意省略掉他们父皇的伤,乃是君舒影造成的。
毕竟,念念和鳐鳐还是小孩子。
叔父刺杀他们父皇这种残酷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
念念已经长高了些,睁着一双大周皇族特有的丹凤眼,声音平稳:“那我娘亲什么时候回来?她是不是不回来了?北帝觊觎娘亲已久,他乃是个卑鄙小人,他不会主动放娘亲走的。花叔叔,本宫决意兴师北伐,夺回娘亲。”
稚嫩的嗓音,可话里话外却充满了危险。
花容战蹲在他们跟前,无奈地摸了摸他们的小脸,“太子殿下稍安勿躁,等皇上伤势恢复,自然会寻回皇后娘娘。你们两个,安心在东宫学习本领,才是最紧要的。”
鳐鳐白嫩的包子脸上,半点儿表情也无。
她连告辞都不曾说一声,直接转过身,一言不发地往东宫而去。
拢在宽袖中的小手,紧紧攥成了小粉拳。
她低垂着眼睫,眼圈早已湿润红透。
她早就知道的,
她早就知道,娘亲迟早会离她而去。
正如当初太子哥哥不曾带她走,娘亲把她扔在这座陌生的皇宫里,也不愿意带她走。
她什么也不会,大约是他们的累赘吧?
小姑娘边走,泪珠子边往下掉。
慢慢的,沾湿了她的衣襟。
罗裙下的步伐越来越快。
她哭着,往更偏远的宫巷中跑去。
可无论是君天澜还是念念,皆都不曾注意到她的异样。
所有的人,仍只当是这位小公主又在傲娇,谁也不愿意多问她半句。
半个月后。
君天澜腹部的伤势基本恢复,便欲把国事全部交给念念。
他把镐京城里的政事全部安排妥当,朝堂上一手安排,全是追随他半生的心腹,如李斯年、韩棠之、花容战、张祁云等人。
也曾彻夜与念念谈话,把朝堂上诸人的习惯尽皆告知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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