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卢鹤笙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整个人疼痛地弓起来,双手紧紧抱住受伤的腿,疼得连连在地上打滚儿。
魏化雨丢掉木桌腿,散漫地用手帕擦拭干净双手,“尘垢秕糠的玩意儿,朕的女人,也是你能觊觎的?”
他下手很重,卢鹤笙的腿骨彻底粉碎,便是天王老子在世,也没办法叫他恢复如初。
绣榻上的小姑娘,脸蛋红红地坐了起来。
她揉了揉眼睛,茫然四顾:“发生什么了?”
说完,就看见卢鹤笙的惨状。
魏化雨把她抱到怀里,替她穿好鞋袜,笑道:“此间无以为乐,叫小公主瞧瞧卢鹤笙的惨状解解闷儿。小公主可欢喜?”
此时,卢鹤笙浑身都是血,因为骨头粉碎,一条腿弯曲成了诡异的弧度。
他大约是在太痛了,竟然晕了过去。
鳐鳐望着他狰狞扭曲的面庞,一点儿都不同情他,只搂住魏化雨的脖颈,声音轻巧:“太子哥哥,这样的人,早该死上无数回了呢。”
须知,她身为一国公主,尊贵至极,这个男人就敢对她动手动脚。
那么,这个男人看上其他平民姑娘,岂不是要直接强抢回家?
这种人,死不足惜呢。
魏化雨把她打横抱起,“既觉得解气,可愿意唤我一声好哥哥?”
鳐鳐望向他。
如松如楠的少年郎,眉宇英俊,张狂却又沉稳。
他雷厉风行,只是为了给她解气。
这样的太子哥哥,她岂能不喜?
小姑娘乖巧靠在少年怀中,面颊悄然染上了霞彩:“好哥哥……”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叫魏化雨甜进了心里。
而船舫这边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卢金枝等人。
卢明至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在看见儿子的惨状时,瞬间崩溃大哭。
卢金枝脸色惨白,也全然不敢相信,自己的兄长竟突然成了个废人!
可他们根本无从责怪魏化雨。
房中的熏香乃是明证,卢鹤笙欲要轻薄公主之事,无可厚非。
便是闹到圣上面前,他们也无话可说。
而君念语的消息素来通达。
他在事出之后,直接遣了内侍出宫传旨,说是卢鹤笙德行有失,妄图染指公主,不配为忠勇侯,因此撤了对卢鹤笙的封号。
卢家人竹篮打水一场空,好好一场喜宴没办成,还沦为了全镐京城的笑话。
入夜。
卢鹤笙终于在病榻上醒了来。
环顾四周,但见房中无人侍奉,只有个黑衣少年,慵懒地坐在大椅上。
他面如金纸,苍白得无一丝血色的嘴唇轻颤着,“大……大祭司?”
萧廷晟仍旧戴着兜帽,大半张脸被遮掩,只露出一张嫣红薄唇。
他笑着,颊边酒窝深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妄图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人,这才沦落到这个下场。”
“大祭司!”卢鹤笙浑身颤抖,手背上更是青筋暴起,“魏化雨欺人太甚,还求大祭司为我做主,把他彻底斩杀!”
“呵,卢鹤笙,我与你卢家合作,不过是看在你们卢府的前程上。如今你成了个废人,还能为天香引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