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分手了。”张萍说这话不带一丝情绪。
“为什么呀?”沃琳不解,“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他为了给你惊喜,大显厨艺,我们这些不相干的人都被他的出色表现收买了,怎么反倒你这个正主儿却反水了?”
“他表现他的厨艺,不过是为了向我证明,在他那强势的妈妈安排下成长起来的他,活得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张萍说这话时面无表情。
“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向你证明?”沃琳不明白。
“因为他没胆子让他妈知道真相,”张萍冷笑,“就只有在我跟前显示他的能耐了。”
沃琳更加不解:“可是你们之前不都是这样的吗,怎么这次就分手了?”
“他说他无法忤逆他的妈妈,如果我能一直忍受他的两面性,就和他维持关系,如果我忍受不了,就让我赶紧撤身而出,他不想耽搁我。”张萍的眼泪又流出来。
没有理会眼泪,张萍继续说:“他说,反正我也不想要这个孩子,没有孩子拖累,如果我想撤身,两个人的关系也能断得干净,不至于影响我以后的婚姻。”
“他说、他说,都是他说,你呢,你怎么说,分手是你提出的吗?”沃琳不知该怎么安慰张萍,只有引张萍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以免张萍憋出毛病来。
“他说这些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和我分手嘛,他都已经做到了这一步,我还不和他分手,还留着他干什么?”张萍的眼泪越流越凶。
分手是她主动提出的,可她和任志宏这几年的感情也不是假的,怎么会不心痛?
沃琳正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缓解张萍的情绪,就看张萍双手紧捂下腹部,脸部痛苦到扭曲。
“你怎么了?”沃琳这下吓得不轻,联想到电影里孕妇流产就是这幅模样。
“肚子疼,药流省了!”张萍挣扎着往宿舍门口走。
沃琳这下哪有什么不明白的,先张萍一步跑出宿舍,大声喊曾依依。
“怎么了?”正在旁观李磊洗碗的曾依依,听到沃琳焦灼的喊声,大步跑过来。
沃琳什么都没说,闪开身体让曾依依看她身后的张萍。
曾依依并不知张萍怀孕的事,只以为张萍不舒服而沃琳一时不知所措。
“张老师,您怎么了?”曾依依扶住张萍。
“送我去我们科,我现在急需做清宫手术。”张萍忍痛咬牙道,脸色惨白。
“好。”曾依依明白了,没有废话,抱起张萍就冲出宿舍,冲下楼去。
沃琳锁好宿舍门,要追着张萍和曾依依去,被李磊叫住:“沃琳,怎么了这是?”
“张萍可能是流产了。”沃琳说完,没有再耽搁,快步跑下楼去。
李磊愣了一下,拨通海副院长的电话:“海姨,有个手术可能要麻烦您亲自做……”
沃琳追到产科,看见曾依依靠在走廊的墙上大口喘气,她走过去问张萍怎么样了。
张萍喘息着道:“在手术室了,海副院长亲自给张萍做手术,我想打下手,海副院长不让,但也不让我走,说是等会儿有事问我。”
她问沃琳:“张老师怎么会流产,看起来还挺凶险?”
沃琳摇头:“我这会儿还乱着呢,估计海副院长也是想问这事,等我理一理思路,一会儿我回答海副院长的时候,你也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张萍的手术已经做完,曾依依没有让张萍下地,直接把张萍抱到了休息室。
海副院长让值班护士先守着张萍,她把曾依依和沃琳叫到了主任办公室。
不出沃琳所料,海副院长确实是为了问张萍怎么会突然这样,她已经给张萍开好了药流处方,说好了张萍明天开始住院做药流,怎么张萍今天就突然流产了呢?
听沃琳了复述张萍和任志宏之间今天发生的事,海副院长满心怒意,不过她没有当着沃琳和曾依依的面发作,而是让两人赶紧去上班:“张萍在我们自己科室,不会有事。”
此时已经过了上班时间,沃琳和曾依依都没有休息,直接各自去上班。
沃琳直接去了财务科,她和高阳估计要在财务科帮忙到这个月底了。
计算机室内,秀才冷脸看着小周,看到小周恨不得隐身的时候,秀才问:“为什么?”
秀才一上班,就听小周报告,说小翟回学校去了,今天下午就由小周留守办公室。
秀才作为计算机室主任,时不时有事离开,高阳和沃琳属于机动人员,不时要离开计算机室下科室,而计算机室又必须得有懂计算机的人留守,随时电话帮忙解决其他科室的问题,秀才就让四个实习生自己安排留守计算机室的事,要求上班时间至少有一个人在。
对于其他人的行踪,秀才原本并不太在意,可由于上午沃琳和小翟的攻防战,还有他听高阳叙述了中午四个实习生的表现,便不由多了心,问小翟为什么回学校去。
小周说出他早已想好的说辞:“他的老师突然通知他回去搞毕业课题,他可能以后都不能来实习了。”
这话说出来连小周自己都不信,老师通知的再突然,也不至于急到连亲自和实习带教老师说一声都等不及,不过是毕业课题,又不是急着救命。
可如果不这么说,他又不知要用什么理由来解释小翟的突然离开,难道真的按照小翟的说法,说小翟的家人得了急病,小翟急着回去照看亲人,这样是不是有点太不积口德了,也太狗血了?
文老师虽然话不多,但既然年纪轻轻能做了计算机室主任,自然有文老师的过人之处,文老师能信了小翟这个理由才怪,家人早不生病晚不生病,非得在小翟遇到难题无法解决时生病,这也太巧了!
“嗯。”秀才没再深问。
他原来也没打算对小翟怎么样,不过是听到小翟看低沃琳,临时起意想让小翟吃个哑巴亏而已,现在小翟竟然做了临阵退缩的逃兵,这样的人再有才,他也不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