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在莽和泉宾馆时的懵懂,而是正常时有的神态。
韩霆搞不清此时的沃琳是真实的,还是在莽和泉宾馆时的沃琳是真实的,或者两者都是真实的,又或者两者都是虚幻的。
可哪怕此时的沃林是虚幻的,他也要当成真实的,他怕自己一句“你好了?”,沃琳又变回那个神情淡漠,反应迟钝,让他心痛和懊恼到崩溃的样子。
“你弄这么大的动静,不醒那是死人。”沃琳说完,又前后左右看了一圈,她问韩霆:“到底怎么了,你弄这么大动静?”
“没什么,”韩霆摇头,“一个人开车容易犯睏,我打喇叭给自己提提神。”
沃琳埋怨:“怕犯睏你把我叫醒呀,你这么摁喇叭,要是引来路怒族,不是给自己找事吗?”
“路怒族”这个词,沃琳是听沈娴说的,是有一次简燧心情不好,因为车子的问题和别人发生争执,沈娴教育了简燧一通,当时沃琳才知道“路怒族”这个新鲜词汇。
韩霆故作委屈:“媳妇,你以前从来没有训过我!”
沃琳扭头不看他:“你一个堂堂科室主任,还改不了撒娇的毛病。”
“嘿嘿,在我媳妇面前撒娇有什么要紧。”韩霆摆出惯有的赖皮相。
沃琳懒得理他,看向车窗外。
“媳妇,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尽管韩霆一百个不愿意面对现实,可他不能置沃琳的健康于不理,玩笑过后,他还是问出了令他心痛的问题。
而且他发现,沃琳看似恢复了正常,可说话的语气还是跟往常有些不一样,不知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在作怪,他感觉沃琳说话语气比平时粗鲁,也有些无情。
难道是刚才的突然鸣笛,反过来刺激得沃琳恢复了正常,却又刺激过度,所以沃琳的脾气才表现出反常?
“我睡了这么久,不应该有什么不舒服的,”沃琳摇了摇头,皱眉,“不过,可能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吧,感觉很累,可我又想不起做的是什么梦。”
“那你还记得你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吗?”韩霆再问。
“什么时候睡着的?”沃琳仔细想,可怎么也想不起来,感觉头隐隐作痛。
“那你还记得你睡着之前在干什么吗?”韩霆知道,无论对沃琳还是对他自己,这都是个很痛苦的问题,可他必须问清楚,才好进一步诊断沃琳的状况。
“睡着之前在干什么?”沃琳努力回想,“我记得在阅览室前看书,后来你去了,再后来的事我记不起来了,大概你刚去我就睡着了的吧?”
“那我去了之后呢,在你睡着之前,我有没有和你说什么?”韩霆追问。
“不记得了。”沃琳双手抱头,使劲摁住头皮跳痛的地方。
不记得了?
韩霆扭头看向沃琳,想从沃琳的神情判断,沃林是真不记得了,还是不愿意提起她被自己爱的人亲手掀入水中的的一幕。
他看到的是沃琳双手抱头,脸部扭曲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