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琳觉得这点疼痛不是回事,忍一忍,等疼过劲儿了,也就没事了。
可秀才却不这么认为:“东西不重,但有棱角,从高处砸下来,重量加重,天气又热,要是不及早处理,伤口发炎也是麻烦事。”
何况他和简赋都是男人,不好替沃琳处理伤口,这里似乎也没有看到能处理伤口的东西。
说完,不管沃琳愿不愿意,秀才打电话给韩霆:“沃琳受伤,尽快来接。”
简单八个字丢过去,也不管韩霆有什么反应,秀才直接挂了电话。
沃琳埋怨秀才:“韩霆说不定刚下手术,还有很多事要忙,我就是要处理伤口,自己坐公交车去医院就行了,干嘛非要他过来,你这话说得不清不楚的,他还以为我怎么着了呢。”
她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韩霆,要韩霆不用过来。
手机被简赋抢走。
简赋也顾不得有小孩子在场了,气得爆粗口:“你他妈是恋爱傻了吧,都已经受伤了还替男人考虑,要不是他让你跑这一趟,你会受伤吗?他的工作重要,你的命就不值钱了?女人该示弱的时候就要示弱,你越坚强,男人就越不把你当回事!”
“哪有你说得这么严重,”沃琳从简赋手里抢手机,“我这叫自立,要是什么事都依赖他,一旦哪天他不在,我岂不是不用活了?”
“假设的话,等假设的条件存在的时候再说,”简赋躲闪,“趁你们还没结婚,先让他认清楚,你虽然坚强,但也只是个弱女人,不是不倒金刚,否则你的所谓自立,在他眼里就成了理所当然。”
“嘶——”沃琳龇牙咧嘴,感觉自己背部撕裂般得痛,头也有些闷痛。
刚才编织柜砸下来的时候,她低头弯腰护着齐途,编织柜和那些书噼里啪啦接连砸到了她的背和后脑上,估计不止编制柜里和里面的书,柜顶上其他书也跟着一起滑了下来,她不动还好,这一动,牵扯得被砸到的地方更痛。
简赋不再躲闪,把手机还给沃琳,冷哼:“这下不逞强了?知道厉害了?”
“废话!”沃琳咬牙切齿地骂,“你是故意的吧,看我疼成这样,好玩吗?”
她能不咬牙切齿吗,实在是太疼了。
齐途从秀才身上下来,握住沃琳的一根手指头摇晃:“沃阿姨,你很疼是不是,那你就不要乱动,等着韩霆叔叔过来接你,韩霆叔叔会开车,很快的。”
小家伙边说话,边抽噎着,可怜巴巴的模样,让沃琳的心一下子柔软起来。
“好,阿姨不乱动了,阿姨乖乖等着韩霆叔叔。”沃琳牵着齐途的手,龇牙咧嘴走到椅子前坐下,还不敢靠在椅子背上。
算了,就这样吧,事到如今,就当自己任性一回。
秀才蹲下,把齐途揽进自己怀里,仰视沃琳,劝道:“简赋的话虽然大多时候夸大其词,但这次你还是听他的,我们不拦着你自立,可也不赞成你把自己树立成不倒金刚的形象。”
他看得出,沃琳抬头有些困难,背也难以挺直,他以这样的姿势和沃琳说话,沃琳不至于太难受。
他自己也能送沃琳去医院,可这个地方偏僻,很难打到车,离得最近的公交车站点,也要走近两公里路,对沃琳来说,那是受罪,不如静等韩霆开车来接。
沃琳苦笑:“你们一个两个,说得我好像要死了一样,我要是再坚持,就太不识好歹了。”
这样坐得久了,实在难受,在简赋的建议下,沃琳趴到了床上,在齐途那喃喃的讲故事声中,沃琳不知不觉睡着了,直到“咚咚咚”的砸门声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