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白老没要,是白老自己做不了主,”寿卫国给沃琳解释,“白老在家里,只是一位长辈,而只要外出,他就是一位首长,一个象征,不能随便拿别人东西。”
沃琳不解:“白老没有随便拿我的东西呀,我送给白老编制柜,是有条件的,前提是白老剪纸剪出他自己,而且白老还送了我他剪的他自己,怎么能说白老随便拿了别人的东西呢?。”
寿卫国道:“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你别忘了,白老患有严重的老年痴呆症,摆在他眼前的东西他都想不起来,何况只是一个承诺,一句话,他更不会记得。
“他的儿子本就嫌他在家里添乱,怎么可能允许他再拿东西回去,你的编制柜白老根本就还没看见,就被他儿子以纪律的名义拒绝。
“我的工作只是负责保护白老的安全,其他的无权过问,更加不能干涉,而且白老一直到出院,也没有提起你的编制柜,我找不到理由把编制柜给白老。
“怕你失望,我也就没有把编制柜还给你,收在了我家里,这事韩霆也知道,你被编制柜砸了,他还找我算账来着,嫌我没收好,你的伤现在怎么样了?”
沃琳摇头:“我没事,也就刚被砸了的时候疼得厉害些,第二天就没啥感觉了,是韩霆瞎紧张而已。”
“也不能说是韩霆瞎紧张,那小子是真紧张你。”寿卫国本不想提及韩霆,无奈话题还是扯到了韩霆身上。
沃琳尚不甘心:“可是,白老的情况也没那么严重,白老还认出我了呢。”
寿卫国摇头:“白老能认出你,并不代表他家人就认可白老,英雄垂老,不过是成了别人手里的一块招牌,英雄自己的心意已不重要。”
“我明白了。”沃琳说完,一直盯着锅里的搓鱼,不时搅动一下,以免糊锅,很久没有说话。
寿卫国心里叹息,以沃琳的善良本性,听到这样的结局,心里肯定难受,可又能怎么办呢,世界就是这么现实,她有能力改变吗?
他没有安慰沃琳,也不去打扰,只是静静地等着沃琳自己想通。
搓鱼煮好,沃琳把之前准备好的汤倒进搓鱼锅里,混合均匀后,尝了尝味道,满脸欣喜:“味道不错!”
然而,寿卫国却从她的笑容里看出了强颜欢笑,明白她虽然替白老和她自己不甘,可也只得接受了现实。
在寿卫国的连连夸赞声中,沃琳这顿饭吃得没滋没味,白老那潇洒地甩剪刀的姿势,还有从垫被下面拿他偷藏着的彩纸的情景,反反复复在沃琳脑海里回映。
今生,恐怕再也没有机会见到那个可爱的老人家了,不知老人家还会不会想得起她,会不会怨她不守诺言,欠他一个编制柜。
嘴上夸着沃琳的饭越做越好吃,一副暴露吃货本色的寿卫国,其实心里也不如表面这么快活。
白老出院之后,脑子突然变得非常清醒,犹如曾经叱咤风云的时候,睿智而果断,然而,这样的情形只持续了不到一周时间,白老的身体健康状况就直转而下。
医生说,白老之前的头脑突然清醒,应该就是民间所说的回光返照。
白老弥留之际,并没有像报告中所说,表明了对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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