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东平县城十分热闹,大街上处处可见青衫蓝衫背着书箱的学子,东平县下面五个镇上的学子全部聚集于此,参加这一年度的县试。
县试三月初五开始(注:真实历史上一般是二月考试,这里架空,而且为了配合剧情,就定了个差不离的三月),成绩很快就能出来,等到三月十五,府试的公告就要下发到各个县学了,这些学子若是能在县试上有所斩获,还对自己有信心的,便可去府城,也就是各州府去参加府试了。
若是那成绩好的,县试府试一路过关斩将,那么到了八月,甚至可以去院试上一试,若能过了院试,还能连续三次取得案首,那便是小三元了。
等到院试上取了名次,便可被人称一声秀才老爷了。
大业新朝伊始,除了宣帝即位那年加开了一次恩科以外,其余时候都是按照正常来安排科考,上一次院试是在去年三月,这次院试则和乡试在一起,定在了这年八月。
下一次怕是要等到后年了,因此那些想要努力斩一些名次的读书人,怕是都要在这一次院试上大显身手。
孟初冬正是想着能一鼓作气考过去。
“我看看哦,马上县试,四月府试,八月院试,明年八月乡试,然后后年就是会试,你确定你要一鼓作气考过去?”季非夜随手拿着毛笔在纸上标了标几个时间点。
“你这也太看不起天下读书人了吧?”
孟初冬伸手拿掉季非夜手中的毛笔,“我所求不是什么小三元,也不求什么连中三元,更不求扬名立万。”
“三娘,我只想早些取得功名,谋得官身,你想做的事情,我能在你身后为你做更多,而不是束手无策,就好了。”
“真的?”季非夜趴在桌上,歪着头看想孟初冬。
“你看,你若能高中,不说状元吧,就是院试得了个案首,也能叫远近的人都知道你孟初冬的大名,真的不想吗?”
孟初冬苦笑了一下,“假的,但是它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快点达成结果。”
季非夜撇撇嘴,“你的意思就是我给你压力大了咯?”
孟初冬默默的在想,自家媳妇这是突然受什么刺激了,怎么突然就非要反着和自己说话呢?
不过季非夜的问题他也不敢不回答,也不敢耍什么花招,“并不是压力大,三娘你是我的动力,促使我看清自己的不足和短缺,然后努力去补足自身,再往前走。”
“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我也明白的,三娘你放心。”
季非夜坐起身来,“我只是担心你,我怕你只想追求结果,却忘了过程。”
“我最初想让你念书,并不求你有多大的成绩,就如我自己最初,也没有想过自己会做这些,我想顺其自然最好。”
“因为有时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季非夜顿了顿,还是把话说了出来,“我怕你承受不住打击。”
说完季非夜自我嘲笑了一下,“在这种考试临近的时候,说这样丧气的话是不是不太好?”
孟初冬赶忙起身走到季非夜身边,直接拥住自己媳妇儿,“没有没有,要是没有三娘你在我耳边时时敲响警钟,我怕我才要真的太把自己当回事。”
“那就好。”季非夜趴在孟初冬胸口,感受着他的心跳,心里渐渐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