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中午休息,众人又一齐上路。
到了傍晚,孟初冬就让马车停了下来,正好靠在一个小镇子上,只是这镇上相当萧条,连个客栈都没有,还是找了一户人家借宿才能休息一晚。
这户人家的家境看上去还可以,当然是和这一路行来季非夜所见的其他人家相比,实际上季非夜觉得,这个镇子的整体生活水平比云林镇要落后很多,还是她刚来这个世界的云林镇。
与如今的云林镇是根本无法比的了。
孟初冬花了两百个铜板在这家买了只才成年的小母鸡,这家的女主人有些局促的拿着银子,“我们家就两只鸡生蛋,这只鸡以后长大了也会生蛋的。”
她是想解释并不是自己非要把鸡卖的这么贵。
平常他们在市场上买只老母鸡最多不过七八十个铜板罢了,小鸡才五个铜板一个,养这么大也没费多少粮食。
孟初冬笑道,“事急从权,我媳妇怀孕了,这一路过来吃不好休息不好,我就想买只鸡给她补一补,还是我强人所难了。”
那妇人听着孟初冬的话,有些词不太明白,不过不妨碍她知道孟初冬没有怪她的意思,当下松了一口气,又把手中的荷包紧紧的握住了。
一只鸡卖了两百个铜板,能供家里好好过两三个月甚至更久了,她如何不乐意呢?
季非夜从屋子里走出来就看到这么一幕,也不介意孟初冬花冤枉钱,而是和那妇人聊了起来。
“是李嫂子对吧?”
那妇人回头看到季非夜,见她脸色虽然苍白,但是一张脸在夕阳里美得惊人,神色微微有些局促,把自己的脚往后面收了收。
季非夜的目光落在她那破了一个洞的鞋子上,又若无其事的转开,“我还没来得及向嫂子道谢,要不是李嫂子答应给我们住一晚,我们今天晚上就要露宿了。”
李嫂子赶忙摆摆手,“这不算什么的,小娘子你还怀着孕,当然要注意了,就是我家这房子虽然空着,却是很多年没住人了,难免有点味道,小娘子不介意就好。”
季非夜有心和她多聊两句,便道,“我还是第一次来这边,正是要举家迁过来,不过我看这一路都人烟稀少,是怎么回事?”
李嫂子抬头看了季非夜一眼,又低下了头,心想这样富贵人家怎么会往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心里虽然觉得怪异,又觉得或许人家有钱人的想法她不懂,便道,“小娘子是哪儿人啊?”
“是金州人。”
那李嫂子茫然了一下,显然不知道金州在哪儿。
季非夜就解释了一句,“靠近锦城,和秦州江州相邻,秦州你也不一定知道,江州知道吗?”
李嫂子摇了摇头,“我们祖祖辈辈都在这里,没怎么去过其他地方。”
“原来是这样啊,”季非夜笑道,“反正距离这里挺远的,走了一个多月呢。”
“小娘子和小公子是要去泉州城吗?”
“是啊,听说以往泉州城在那个叛贼刑烈的把持下,不许人进的,现在好像可以随便来了,我喜欢暖和一点的地方,就决定到这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