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
云阔漫不经心地挑眉,他的眼神沉静幽深,眼底却又恍惚有温暖的光芒升上来。
他微微偏头,望向窗户。
窗外金光洒落,恍惚间仿佛有俊美若妖的少年在冲着他轻挑眉梢,笑意深深。
云阔唇边不由自主地溢出了一抹淡淡微笑。
他在乎的,从来只有燕陶。
至于旁人……
云阔淡若远山的眉宇微微敛下。
旁人,于他而言,永远只能是旁人。
男子微微拂了拂袖子,重又躺回到床上。
他那俊朗清淡若远山的眉目,此刻尽显凉薄。
世人只道公子温润。
殊不知,公子温润,只因一人。
他好似冬日暖阳,微微一笑,便能够暖人心扉,照亮一切。
但他变成如今模样。
不过是因为,那少年喜欢他如今这般模样而已。
“笨蛋主人!”
云阔微微闭了眼眸,呦呦却突然从他怀里跳出来,愤恨的踩在主人脑袋上,不停乱蹦跶。
“你上次就抽了很多血出来,这次为了配药剂又抽了近三分之一。你当自己是血库吗?血用之不尽的?!”
“玄明那个白痴,居然什么也没看出来!”
呦呦气的在云阔脑袋上直蹦哒,恨不得一脚把底下这只愚蠢的主人踩醒。
它跟云阔心神相连,最是了解如今他身体的状况。
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无法下床,根本不是因为受了内伤。
云阔体内的血缺了近乎三分之二,若不是他遗传有时空云族的天赋,加上有药剂撑着,早死干净了。
云阔头顶的发被呦呦踩成了一团乱草,他也不生气,伸手将它握到了掌心,远山眸淡淡眯起:“你要敢背着我联系陶陶,就等着关十年禁闭。什么时候长出第四片叶子,什么时候出来。”
呦呦闻言,惊恐的捂住了自己头顶的小嫩绿叶。
小小的身子摇晃得宛如拨浪鼓,赶紧抱住云阔的手指,讨好地乱蹭:“人家才不会背着你做事呢。”
“你看我,像是那样没有品格的人吗?”
云阔淡淡挑眉,他修长的指轻轻落到了呦呦摇晃的绿叶上,轻柔地蹭了蹭,微笑:“我瞧你,根本就不是人。”
呦呦……
它大眼睛瞬间含泪。
呜呜呜。
哼!
自从遇到了燕陶那个坏蛋,主人再也不是以前独宠它的主人了。
讨厌!
简直太讨厌了!
呦呦想了又想,突然又一阵气闷,泄气地坐到了云阔手掌上。
“主人,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呀?”
这里好无聊。
“等我把事情做完。”
云阔笑了下。
他的笑,云淡风轻,眼神之中却隐藏着铁血和杀伐之气。
“帝国之中,有太多的人盯着燕家。”
燕陶时时刻刻处在风口浪尖之上,无异于烈火烹油。
男子修长的指轻柔抚摸着呦呦翠绿的枝叶,嗓音低哑温和,出口的话却令人胆寒。
“他们敢动陶陶,就要付出代价。”
他以身犯险,自入皇宫监狱。
这罪不是白遭的。
他不光要皇室付出代价。
还要从此以后,帝国之中再无人敢对燕陶动任何心思。
这一次,他要清洗掉整个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