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情笙!”
身后陡然传来的厉喝声,震得她胸口一滞。
空气有片刻的安静沉寂甚至是凝固,而这片刻的凝固让双方都本能的忽略了他话音里的颤抖。
顾情笙不知道他又想干什么,但是她现在根本不想理他,迈开腿走到衣柜旁拿了件衣服出来随手穿上,然后是裤子,她现在也管不得自己有没有洗澡,单纯不想这样暴露在他眼前。
就好像赤果果的把一块肥肉放在一头饿狼面前。
身后有脚步声靠近的时候,她没有在意。
可是下一秒,她的手腕被人狠狠的捏住,那力道几乎要捏断她的手,然后又把她好不容易穿上的衣服往上掀起,顾情笙又惊又怒,“霍云深你他妈到底要干什么!”
她手腕疼的脸色发白。
“顾情笙。”
男人双眼死死盯着她腰上的疤,雪白的肌肤上有一道太过明显的长达十公分的疤痕,早已经结痂又长出新肉,所以看上去没有任何问题,大概距离这伤已经很长很长时间。
霍云深再一次清晰的意识到——
在这八百多个日日夜夜中,他没有参与她的生活,她发生过的任何事都与他无关,他也一概不知。
霍云深喉结滚了滚,昨晚黑灯瞎火他又喝了酒带着怒意,正面上了她,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腰后有什么东西。可是现在当这突兀的疤痕呈现在他眼前,胸口某处忽然狠狠撕扯了一下。
除了恨与讽刺,还有其他的。
顾情笙被他压在衣柜上,察觉到男人炙热如火的眸子落在她腰间,她背对着他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眼底一闪而逝的复杂与隐忍过后,她忽然突兀的轻笑一声,“你看到什么了?”
霍云深半阖着眸,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这疤哪里来的?”
“你真想知道?”
“说。”
“我要是说了,你就放我去公司。”
“……好。”
顾情笙挣扎了一下,霍云深如她所愿把她放开。
女人转身背靠着衣柜直直看着他,入目便是男人神色难辨沉浸在晦暗中的俊脸,她淡淡寥寥的扯了下嘴角,“你也知道国外风俗开放,我跟唐逸在一起的时候玩玩比较开,有一次磕了药在客厅里做的时候不小心碰碎了啤酒瓶,被碎玻璃划出来的。”
男人的脸色在她话音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去。
最后目光如冰的盯着她的脸,嘴角却勾起若有似无的薄笑,像是威胁又像是单纯淡漠的陈述,“笙笙,你是觉得如今的唐家还不够麻烦么,非要雪上加霜是不是?”
她脸色一变,“唐家这两年的变故,果然是你。”
在她离开之前,唐家原本就是容城政界的一把手,原本可以更上一层楼,可是硬生生被人挖下来还惹了一身腥,虽然最后没有真的出事,可是短期内却是不可能再高涨。
霍云深笑,“从你敢跟着唐逸离开开始,或者从他敢带着你跑路开始,就该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