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半,西特尔酒店门口。
顾情笙站在路边仰望着这幢高高在上的欧式建筑,神情灰蒙蒙的一片,她知道自己要是不进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如果进去了,又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可能直到他玩腻或者报复完之前,她都只能任由他摆布。
黑暗笼罩着她,黑色的宾利在路边缓缓停下,车门打开,里面英俊冷贵的男人缓缓下车。
他远远的捕捉到那边隐藏在暗色中的属于她的影子,脸色蓦地阴沉下来,车钥匙直接扔给酒店的保安,男人大步流星的朝她那边走过去。
“站在这里干什么?”
他冷嗤道,“装可怜,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
顾情笙听到声音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抬头。
他的话如同巨物压在她的肩上,她身形微微一僵,“霍云深,今天的新闻是不是你放的?”在男人迈开长腿走向酒店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抓住他的手,“为什么要牵扯无辜的人进来?”
他薄唇冷冷抿起,“无辜的人?”
下一秒,男人狠狠甩开她的手,仿佛被她碰触是一件多难以忍受的事。
顾情笙在台阶上踉跄了两下,脚踝有剧痛袭来。
她疼的皱眉,只是所有的情绪都隐在黑暗里看不清晰,“难道不是吗?好端端的监狱就算有殴打事件发生,也不可能就这么由着它流出来,能让这么多新闻标题同步的人,除了霍总还有谁?”
“是又怎么样?”
霍云深看了她一眼,逆光的身影完全看不清他的脸色。哪怕他一步步走到她的面前,离她这么近。
低低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你要搞清楚,这种事情在监狱本来就时有发生,只是揭发与否的差别。现在这种情况引起社会关注未必没有好处,何况——我好像警告过你不要忤逆我,你昨晚为什么不开门不接电话,嗯?”
“……”
不开门不接电话,她总不能说自己病了。
实际上她也没病,只是当时昏昏沉沉不想搭理。
可即便她没有昏昏沉沉,如果不是看到今天的新闻,她估计还是不会搭理他。
顾情笙咬了下唇,“因为我不给你开门,所以你要这些牵扯无关紧要的人?”
霍云深心底蔓延出荒谬的嘲弄,“所以?”他低头凑近她耳畔,滚烫的呼吸啃噬着她的神经,“是不是下一次我该把手伸到你关心的人身上,你才肯乖乖就范?”
“霍云深!”
顾情笙尖叫着推开他,所有的神经都在颤栗,“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要怎么样我似乎说的很清楚了,你一次次的问我,是想确认什么?”
男人步步紧逼,把她逼得只能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抵着身后的墙壁,她仰着脑袋被他冷厉的眸逼视着,“难不成,你想从我嘴里听到——我之所以这么对你,是为了跟你重新来过?”
她的瞳孔骤然一缩。
男人唇角的弧度又拉开了些,似乎空寂了两年多的心终于有一口郁气被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