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类似于灼烧的疼痛远没有他此刻内心的灼烧来得严重,心脏几乎是不可抑制的收缩着。
霍云深喉结滑了好几下,薄唇微动,可是一直没有发出声音。
长达几分钟的静默——
他的手掌已经紧握成拳,“笙笙,因为我来长风别墅,所以你要离开。可你换个地方非要换到国外去么,就连你的电影和其他的所有都不要了,再一次远走异国是吗?”
顾情笙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昨晚干的事儿太疯了,我不想再被你这种苦肉计困扰,不行吗?”
“我以后不会。”
“也不会再纠缠我?”
男人半阖着眸冷笑,“什么叫纠缠?霍太太,希望你还记得我们是夫妻。我承认我很多时候做的不够好,我没有尽到你想要的所有,可是你非连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都等不得吗?”
她静静的笑,“你看,我们根本没办法沟通。”
说完,她就径直站起身,“我的任务完成了,记得喝药。”
“……”
霍云深眉眼重重的暗沉下去,盯着她彻底消失的方向,狠狠闭上眼。
远走异国?
他不会允许的。
脚步声再次响起……
霍云深蓦地睁开眼,朝着门口方向看过去,可是映入眼帘的却不是去而复返的她,而是封衍。
男人嗤笑,“好歹住我的地方,你看到我可以不用这么失望。”
“什么事?”
“你到底想要顾情笙还是医院那个,或者两个都舍不得,两个都想要?”
“跟你有什么关系?”
“要不是盛欢让我来,你以为我愿意?”
“……”
霍云深眸光微敛,淡淡的道:“我想要的,当然是我在争取的。”
“你确定不是占有欲作祟?”封衍似笑非笑,“想到自己的老婆孩子以后可能会跟别的男人在一块儿,孩子还得跟着别人姓,想想都觉得是世上最凄惨的事情了,所以不甘心放手。”
“……”
霍云深眉眼冰冷到几乎阴鸷的盯着他。
封衍低笑,“被我猜中了?”
“所以你那颗脑子塞的都是草么——为什么我对顾情笙占有欲作祟,对其他人却没有这种东西?”
因为爱,才会想要,才会想占有。
否则他是脑子长草么,喜欢她这种冷冰冰的无时无刻都在嘲讽他的态度?
对于顾烟烟,他如今只是希望她能过得好而已。
她中枪昏迷这么多年,最好的年华都消耗在那一枪上,甚至余生也未必能像正常人一样健康活着。
是他欠她的。
而他能还的不过就是这一个多月,手术后最重要的观察康复期……
霍云深闭了闭眼。
………
顾情笙第二天早晨就打包好行李准备离开。
其实说打包行李,她来时的行礼也不过就是一个箱子而已,走的时候依旧如此。
房门一打开,就对上门外男人晦暗的俊脸。
他不再似昨晚那样病恹恹的脸色苍白的模样,此刻又恢复了西装熨帖,身姿冷贵的模样。
她旁若无人的从他身边走过去,身旁安静的空气中响起的是他低沉的嗓音,“笙笙,你应该也不想带着这种不清不楚跟我永远纠缠的关系离开——我可以答应离婚,但是有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