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着只会为难自己,交由时间好了。”
易宸怔住,他喉结翻滚,眼底尽是复杂。
如果能做到的话,他也不会这样挣扎了,每天每夜里,他都对着怀表出神。
他其实,很想……
苏安凉消失在了尽头,莫北川脸上的笑意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冽,他走到他身侧,阴森的视线盯着他。
“易宸,阿凉很聪慧,那天,我的杀意她的看清,这几天,也不过是保护你罢了。”
“她……”
“你最好别多想,对郁之身边的每个人,哪怕一条狗,她都会关心。”
冰冷无情的话,打破了易宸心底奇诡的期许,他不禁嗤笑了下:“你真以为,我不敢接触自我催眠?”
“解除的瞬间,你的老师就会送命。”几乎想都不想,莫北川就反驳了。
“我可以……”
“伪装?”莫北川笑了,笑的讥讽,“你解除的瞬间,你就会伪装不了,你想冒险?”
“我喜欢她,是吗?”想了很多可能,他觉得这才是让他不得不自我催眠的可能。
“若只是喜欢就好了……”莫北川薄唇抿着,凉凉生寒,“易宸,我可以告诉你,现在能留在这里,就是对你最大的慈悲和恩赐,不要再得寸进尺,不要再踏入危险区域。”
大脑的弦有一刻的挣断,有什么一闪而逝,抓不住,亦或者,他不敢。
易宸紧扣着拳头,努力克制着这份冲动,他唇边肌肉不断颤着:“我……”
莫北川不再看他,淡淡说了句:“如果不是再找不出比你好的医生,易宸,你早就成了一堆尸骸,不对,大抵是要被挫骨扬灰的。”
“我到底……”
“你怎么就不懂呢,因为你还有存在的价值,所以你还活着,可不代表,非你不可。这世上,没什么是绝对的事,不是吗?”凉凉说了两句,他睨了眼他手中被紧攥的血样,又道:“你的老师总说,你的天赋和潜力从没被全部发掘,或许有这份执着,你就不至于像是现在这么狼狈不堪,一个心理医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就罢了
,甚至有可能连自己引以为傲的专业,都只是个无用的装饰品。”
“莫北川!”
易宸怒了,伸手,直接攥住了他的衣领,怒视对他,眼底的火焰,几乎要烧了他。
莫北川并不惧,他下巴微抬,居高临下的睨着他,讥讽道:“怎么,怒了?你难道不是忘记了自己的任务和工作吗?你有什么资格愤怒。”
“我为什么不能愤怒,我的记忆被剥夺,为什么不能愤怒!我是人,不是你们这些麻木的行尸走肉,没有心的恶鬼!”易宸双目赤红,怒吼着。
话落,莫北川的气息骤变,原本还算温和的气场,瞬间漫上颓废和黑暗的阴郁气息。
他单手握住他的手,一拉,一脚将他踹了出去。
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领,他双手插在裤兜里,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易宸,适可而止,我们这些行尸走肉的耐心有限,若不是小姐有意保护你,你以为,你还活着?”
这一刻,她是小姐,似也是身份上的转换。冰冷、残酷,染着地狱的杀戮,这一刻的莫北川,是他已不是他,和惯常那个吊儿郎当又散漫的男人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