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么,苏安凉都成了这场局的一颗棋子,所以,他要么成为一颗棋子,要么,成为执棋人。
而郁之,从不做无法掌控的事。
他,一定会做这场局的操纵者。
不知过了多久,郁之轻问:“南崖,你说,苏安凉能撑住吗?”
莫南崖侧眸,看着他微敛的双眸,道:“小姐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如看看她如何为自己开路吧。小小苏家,安家,亦或者江城权贵,都会成为她的垫脚石。爷,就算逼,我们也会将她逼到您身边。”
郁之不禁轻笑了下,不似对苏安凉的撩人惑色,沁着骇人冰霜,他好看的眸低,似乎盛开着地狱才有的火焰光束。
“我要她亲手毁掉所有靠近她的人,也要她将所有对她有感觉的男人推下地狱,我要她承担我所要承担一切,我要她,终有一天在失去我的痛苦里,不得安生,唯我不可。”
莫南崖心头一颤,瞳底快速瑟缩,他喉结不断翻滚,到嘴的话反反复复被咽下。
郁之却不以为然,缓缓起身,拿了酒杯,慵懒的倒了杯红酒,温柔侧眸,笑道:“相信我,她不但可以撑住,还会更离不开我。”
“您想做什么……”不知过了多久,莫南崖才将这句问出,可他还是觉得心脏在发慌,强烈的不安,装满了他的大脑。
“没什么,不过是一场游戏罢了,我要她赢,她必须赢。”
郁之冰冷的话,一字一句敲在莫南崖的心口,他总感觉,他做执棋者,便也将苏安凉当作了棋子,并且,是唯一被他呵护偏爱的棋子。
莫南崖双手蜷缩,他很想问昨天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突然离开,会什么从不酗酒,却将自己喝的酩酊大醉。
可他问不出口,一字都问不出口。
郁之从来都将所有东西装在心底,除非他愿意,谁都问不出。
莫南崖深吸了一口气,哑声问:“爷,小姐或许不喜欢被安排的未来,您不怕……她终有一天厌恶您?”
郁之泛着阴沉黑雾的双目,倏然盯上他,凶狠的如同随时扑上去啃噬他的凶兽:“她从来没有选择,不过是时间问题,我要她爱我,她就必须爱我。”
莫南崖在他看过来的时候,身体就僵硬成石,连指尖都在这骇人的压力下动弹不得,他可以清晰的,用整个灵魂去感知他的偏执。
强悍,霸道,不容置疑。
这就是郁之,不管是什么身份的郁之,他一如既往的冷酷执着。
他缓缓闭上双眼,无奈道:“爷,如今的你们,不好吗?”
郁之薄唇突然缓缓勾起,一抹引人犯罪的极致惑人笑容就这样漾起,配上精美的无关,他像极了撒旦。
“不好,她的心,还装着太多。”他灌了口酒,温和的笑着,“南崖,我要她为了我,将所有她在意的都扔进地狱,这样,她才是真正的宠着我,惯着我,并且,爱惨了我。”
顿了片刻,郁之幽幽呢喃:“我说过的,‘命’是个好东西……”
郁之看着他,鸦黑的睫毛一颤,眸低喧嚣着的欲望和冲动似将他燃尽。
莫南崖浑身一震:“爷,您……”
他突然明白,郁之从来没想过让苏安凉摆脱‘命’的束缚,他明明,还是要将她囚禁束缚。为什么,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