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蔡桃夭陪在一旁,面色凝重。
良久,蔡修戈才缓缓道:“如果当年逸仙公能坚持到底,如今的世道又当如何?”
蔡桃夭微笑摇头:“历史的发展的确有其偶尔性,但车轮的方向大体上是不会改变的,逸仙公等人也都是颇具理想主义色彩的伟人,在届时的历史环境中,能有当年的作为已经实属不易。”
蔡修戈笑着回头看她:“怎么?想好要去哪儿了吗?”
蔡桃夭微笑点头:“等博士论文答辩结束,先去外交部见实一段时间。”
“哦?”蔡修戈微微吃惊,蔡家人脉多数位于军中,虽然从源头上讲国内军政不分家,但实际操作过程中却泾渭分明,“为什么是外交部?”
走进祭堂时,蔡家女子望着那大理石雕刻而成的伟人坐像,底座六座浮雕栩栩如生,凝视许久,她才开口道:“不是说弱国无外交嘛,如今航母都建了,是时候该走出去给外头看看现在的中国了了。”
蔡修戈微笑点头,他也清楚这个从小就颇有想法的侄女显然已经形成了一套严密不可攻破的世界观和价值体系,他也不需要试图用自己的方式来引导她,因为他知道这样的蔡家女子无论放在哪一处平台上,无需太长时间一定能在那个领域灼灼生辉。蔡修戈想了想,才笑道:“这样也好,你和王家那小家伙各有成就,将来在事业上也好有个照应。”
蔡桃夭笑道:“他定是能走得比我要远的。”
蔡修戈微愣,自家侄女的看人眼光向来要远超自己,只是他不清楚,桃夭对李云道的如此评价是出自女人对自家男人的信心还是王家那位小后生的确是只蒙尘的罕世珍宝。
被蔡家女人视为珍宝的李云道刚刚走进缉毒大队办公室,便一头撞到拿着一推材料的王卓。
“回来了?正要给你打电话呢,有新情况,走,喊小的们一起去会议室碰个头!”王卓挥着手上的一沓资料,看上去面色有些激动。
李云道倒是没有被一大早的那份请柬破坏了心情,到此刻还是哼着小曲,心情一片蔚蓝地拉过资料,看了两眼,却忍不住开始皱眉:“怎么是他?”
王卓凑过来看了一眼:“没错,就是这个人。”
李云道看着资料上略显模糊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中年男子面目凶悍,一道疤痕贯穿左太阳穴至右嘴角,咋一看颇是恐怖狰狞,资料上果然也写着“何青莲”三字。李云道微微叹了口气,果然是山不转水转,人在江湖飘总有狭路相缝时。
王卓见李云道表情有异,奇道:“你认识?”
李云道点头:“在苏州跟他有过一次交手,算得上是个极度危险的家伙。”
王卓深以为是地点了点头:“这是从广东公安厅发来的资料,经过分析,这个名为何青莲的中年男子很可能就是这一次南美那批货的接头人之一。”
李云道眉头皱得更深了,何青莲如今号称是南方那位猛人欧蚍蜉麾下头号战将,如果他是接头人,是不是就意味着这一次毒品在大陆的分拆商就是那位姓欧的南方猛人?欧蚍蜉名下的欧凯集团如今也是国内排得上号的上市公司,而且经过多年的苦心经营,欧蚍蜉早已经成功洗白,如今与港澳政界知名人士往来密切,如果真是欧蚍蜉站在这次交易的幕后,事情可能比想象中的要更复杂得多。
王卓将资料做了通报后,让李云道说说想法,李云道却皱眉道:“这资料确切吗?”
王卓道:“公安厅转来的内部绝密资料,应该不会有错。”
李云道这才道:“如果真是何青莲的话,我建议接下来的行动中,所有人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这个何青莲可不是普普通通的毒贩。”
彭帅闻言轻轻哼了一声,讥讽道:“哪个毒贩普通了?都敢冒着吃枪子儿的危险干犯毒的勾当,还能普通到哪儿去?”
万海军在桌子下轻轻踢了彭帅一脚,示意他别总是当众顶撞李云道,后者却看着李云道不屑地笑了笑——这文文弱弱的书生样,哪是缉毒的料?看上去倒是像来镀金的。
李云道却也不生气,环视了众人一圈,才道:“何青莲是一个相当危险的人物,我今天先把话扔在这儿,你们谁都不允许单独地跟他发生近距离的冲突,否则以违纪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