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荷泡完茶后便袅袅走来,坐在李云道身侧,双臂重叠,下巴搁在手腕上,盯着书桌上轻轻晃动的兔毛小豪,轻声道:“老师总说,现在科技越来越发达了,可是后辈小生们的功底却是越来越差哟,几位师兄师姐的倒也得了老师七分真传,可是在记忆力上却是不如老师的。//高速更新//哪怕现在老师脑退化越来越严重,却也没有哪位师兄师姐敢说自己在博闻强记上能超过老师。”说完,阿荷居然仿佛换了个人一般,轻松俏皮地吐了几个口水泡泡,完全没有将身边的李云道当作外人。
李云道听了她似倾诉又似喃喃自语的话,总觉得眼前的女人有种说不出的亲切,这种亲切跟初见蔡桃夭的惊为天人或看到阮钰的妖艳脱俗完全不同,更近似于和弓角和徽猷之间的那种随心所yù的亲切感——仿佛从生下来起,他就注定了必然与她相识一般。如果不是看跟阿荷年龄差距不过一只手的光yīn,他倒真要往母子连心那个方向上琢磨了。
“师姐得了老头子几份真传?”李云道也学着阿荷的样子,下巴搁在手臂上,这样可以更近距离地观察这个气质多变的少妇。
阿荷轻轻叹气道:“老师倒是说我才得了两成,不过想想也是,大师兄都快70岁了,老师说,如果我也能活到70岁,不出意外,能到仈jiǔ成的造诣。不过谁又说得清楚呢,这世上,谁活多久又哪是自己能说了就算呢?唉……”粘糯的吴侬软语口音带着绵长的忧虑,李大刁民仿佛看到了那位从大观园里走出来的黛玉妹妹般。阿荷突然又如同盛放粉莲般笑了起来,兴奋地一连吐了好几个口水泡泡后道:“老师说了,如果你跟他治学,他起码还再能多活几年,只要能把你领进门,今后的造诣定在老师之上。”
李大刁民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心道山上的老喇嘛还跟十力说云道下山后必定大踏四方,一步血溅十里。怎么这些老家伙都爱说些摸不着边际的话呢?李云道回首看了一眼书房里汗牛充栋般的场景,倒是有些怀念昆仑山破喇嘛寺里的那间朴素小屋。想了想,他仍旧摇了摇头:“我在山上读了二十多年书,也就勉强能叫读过等身书,可是到老头子这个境界,估计我这辈子是可望不可及哟。”
见李云道学她的口气说话,阿荷“痴痴”地笑了起来,看得一直在侧目观察她的李大刁民几乎头晕目眩。
“小师弟真有意思,比师兄师姐他们几个有意思多了。不过你别学人家说话了……”阿荷白瓷般的俏脸上飞出几朵红霞,“老师不喜欢学生太过轻浮的。”
李大刁民又撇了撇嘴,但没说话,只是腹诽:“要说轻浮,老头子自己才是鼻祖吧。老头子自己为老不尊,借机卡着毕业证要挟别人,哪有资格说别人轻浮。”
阿荷问道:“师弟,老师这里的书你读过多少?”
李云道起身在所有书桌前转了一圈,才回道:“估计两成吧。”
“真的?”阿荷疑道。
“三成不到。”
“你确定?”
“顶死四成。”
“不会吧?”
“师姐我投降了,也就一半的样子,再多就夸张了。”
阿荷淡红sè的小嘴已经张成一个夸张的圆,长长的睫毛随后疑惑的眼神轻轻跳动着,她正想再说些什么,身后传来一阵轻咳,她才收起表情,又做出刚刚在院子里那副成熟小少妇的表情:“老师,今天的任务你真完成了?”
老头子笑呵呵道:“完成了完成了,你这丫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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