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嘴唇,却没有说话,此刻他想到的是那位素衣素裤布鞋的阿荷师姐,已经快两个礼拜没去老爷子那儿上课了,估计下回去,老头子不知道又得整出什么妖蛾子出来了。葛青口中的井底之蛙之言,李云道完全没往心里去,他从来没觉得自己的眼界有多宽广无垠,相反他本人就觉得自己是只从大山里跳出来的井底之蛙。葛青只是把这个事实陈述出来,李大刁民丝毫不介意我。不过,倒是她口中的吴老爷子,那个为老不尊的老家伙,李云道想想就头疼,真不知道她看到那坐在小院里的老家伙连剥蒜这点小事儿都要跟阿荷师姐耍赖皮的时候,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喂,我认真问你一件事情。”葛青似乎还是没有打算放弃。
李云道这回没开口,只是点了点头。
葛青看了他一眼,似乎在酝酿如何措辞:“我之前看过一段běijīng那边传来的视频,听说你是跟一个tài子dǎng抢老婆的片断,是真事儿吗?”
李云道愣了愣,咧嘴笑道:“这事儿你也知道?”
葛青哼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又没干啥坏事儿,我怕什么?”
“你抢别人老婆,还不坏?难道真要去杀人放火?”
“拜托,我的葛大队长,您以为现在是清zhèngfǔ还军阀混战?随随便便跑去京城就能抢老婆?还是跟一个手眼通天的tài子dǎng唱对手戏?我那是争取自己的真爱,你情我愿的事情,哪有什么抢与不抢的?”李云道笑道,“不过你要硬说抢,还真有那么回事儿,毕竟那天人家都要定婚了。但我估摸着,那天就算我不露面,他们这婚也定不成。”
“就是前两天去我们局里的那位美人儿?”葛青好奇道。
李大刁民难得露出个腼腆的表情,点头道:“嗯,她叫蔡桃夭。”
葛青没说话,转过头去认真开车,李云道也不再言语,车里的音乐声再次清晰起来。
车子上了高架,又下了高架,出了城南的新城继续往南,最后窜进了一处看上去仍在运作的工厂,没有门牌,没有工厂名,只是在工厂破落大门的一角上挂了一颗闪亮的五角红星。更让李云道吃惊的是,工厂门口居然有武jǐng持枪守卫。门口的武jǐng似乎对这辆丰田霸道颇是熟悉,老远看到就忙不迭地敬礼,不过审查证件之类的事情还是没有拉下,等对照完李云道那张见习jǐng官证上的照片后,小武jǐng对葛青笑道:“例行公事,麻烦葛队了。”
葛青只是冷冷点了点头,见门闸打开,葛大队长又是一脚大油门。这回李云道倒是如何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般,左看右看。厂区里的厂房鳞次栉比,而且每一个厂房都极为高大,从外面能听到里面机器轰鸣的声音,可是却看不到厂区里有一个人影在走动。
车在厂区中间的一处厂房门口停了下来,车刚停,一个年轻人便拉开沉重的铁门,笑嘻嘻地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