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眼!”
夏初被他这么一说,差点儿没急得从躺椅上跳起来找这家伙拼命,但看在人家可能是“恐怖份子”的份上,强行忍了下去,只能鼻孔出气哼了哼,算是发泄不满,过了一会儿,还是继续问道:“你究竟打算干什么?你已经把平栾拖下水了,他们一家已经很惨了,你还要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孩子下手?你怎么忍心的?据说当初你们入伍的时候,也算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啊……”阳光照在戴着墨镜的脸上,夏初侧着脸看过去,能看到男人眼角的皱纹,还有充满雄性力量的胡须和喉结,不知为何,她微微有些脸红,连忙又转过头去,继续道:“你真的就一点儿旧情都不念吗?”
高阳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微闭着眼,胸口有节奏起伏着,不一会儿,那边就传来了微微的鼾声——一夜没睡,如此和煦的阳光下,不补觉又更待何时?
听到鼾声,夏初气得从躺椅上坐了起来,但转念一想,自己什么也干不了,就算这会儿将这家伙绑回了二部,对眼下的局势也没有正面的作用,最关键的是高阳口中的那几枚安置在闹市区的炸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只是看过别墅那火光冲天的一幕,夏初也不敢赌,毕竟万一输了,自己这边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躺在小院的躺椅上,她挪开挡在脸上的手臂,阳光暖暖地照在脸上,眼前一片暗红的光亮,听得身边呼啦啦的鼾声,她竟也有些朦胧的睡意……
过了
不知道多久,夏初猛地睁开眼睛,阳光已经从小院的这头挪到了小院的中央,自己的身上多了一条薄薄的毛毯,再看身边的躺椅,上面空无一人!不好!她猛地从躺椅上跳下来,举目四顾,小院里静悄悄的,一丝人声都没有。他跑了?夏初有些懊恼地擦了擦嘴角口水,太丢人了,居然一觉睡到了下午一点。
“高阳?高阳!”夏初喊了两声,本以为那人真的已经走了,却看到小院顶头的独立厨房里探出一个脑袋,墨镜还顶在头上,不过两只手上沾着面粉:“咋了,还怕我跑了不成?要跑,我也会拉上你一起的!你是人质,懂吗?”
夏初翻了个白眼,要不是高阳拿那三枚炸弹威胁自己,她还真不会买账。
高阳钻回厨房,那边很快就传来菜下油锅的声响,一股菜籽油的浓郁香气从厨房里飘了出来。夏初忍不住猛咽了一口口水,从夜里到现在,自己滴食未进。
她走到厨房门口时,看到高阳熟练地往锅里加了水,转身又在案板前熟稔地揉着面团。
“中午吃打卤面,这屋子里只有面粉、番茄和豆瓣酱,将就一下吧!”高阳头也不回地说道。
夏初哼了一声,她完全没想到睡了一觉起来局面会变成这样,这人也不怕她跑,自己这个人质倒是担心这家伙会独自跑路,眼下的这个状态似乎诡异得让她有些分不清楚自己是人质还是在朋友家作客。
“这院子,是你自己的?”夏初问道。
“不是。”高阳想都没想便答道,“踩过点了,主人家出去旅游了,没半个月回不来。”
夏初诧异地张了张嘴,下意识道:“你这是擅闯民宅!”
仍旧在揉面的高阳耸耸肩膀:“你不是说我是恐怖份子吗?”
夏初一时语塞,看着那在厨房中忙碌的背影,竟隐隐有些困惑。而后,年轻的女黑客连忙拼命晃着脑袋,喃喃自语道:“夏初啊夏初啊,千万不要被他的表相迷惑了,像这样的坏人,表现功夫都是做得很足的!”
此时瞥见小院里种着不少花草,几株她不识得的黑色植物正鲜花怒放。在这初冬的季节,这花的生命力居然如此之强,这让她不禁有些诧异,想意识地想拿手机查一查究竟是什么花,却发现手机早被厨房里的那家伙搜了去,没了电子产品,便如同自己空有一身屠龙之技无处发挥。
她将鼻子凑上去想闻闻那花的味道,却听得身后有人不阴不阳道:“这花叫嚏根草,又叫圣诞玫瑰,有剧毒,嗯,在圣教的记载里,巫术师就是用它召唤恶魔的。”
夏初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如同偷吃糖果被家长抓到的孩子一般向后方蹦去,而后又意识到自己反应不太对,看着对方怒目相向:“什么召唤恶魔,都是骗人的,圣教那些神棍,最是会骗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