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五千万吧?”
诸振东微笑道:“五千万是绑到秦家双胞胎让秦孤鹤上钩的条件,真把秦家老头子的项上人头带去给买家,可以换九位数,最近这件事在道上闹得很厉害,中国有句古话叫“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们只是头一拨人,比我们更亡命更心狠更手辣的道上多的是,所以我劝你还是离开秦家吧,这座大厦再巍峨,也顶不过天天9级地震,估计顶死撑半年。”
李云道笑了笑,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五个亿啊!我连花五块钱坐车都舍不得。”这话像是在自言自语,弄得诸振东一脸哭笑不得。
“小伙子,你还年轻,路很长,钱这东西,只要有命在,就不怕挣不到,或许等哪一天你站到秦孤鹤的位置上,也许根本不要到那么高的位面,你再回过头今天,嘿嘿,应该又是另外一番感受了。”诸振东的年纪不过四十左右,但在江湖黑道上摸爬滚打近十年,有些事情早就已经熟透了。
李云道点了点头,想了半天才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各自上路吧,这辈子如果有缘还会再见面的。”
小餐厅就在国道的边上,两辆桑塔纳就停在国道的边上,李云道走出餐厅的时候到十力正在胖子的身上轻轻拍打着,等诸振东走近,小喇嘛来招呼诸振东过去,让诸振东蹲下,小手在胖子身上游走了片刻后才到诸振东身上,花了几乎二十分钟的时间才帮诸振东处理完。
“三天之内都不能洗澡!”小喇嘛指了指胖子三人,最后又吩咐诸振东,“你七天不能碰冷水,洗澡也尽量免了,以免湿毒上身。”
说完,小神仙般的小家伙在四个成年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上了双胞胎在的那辆车。
“兄弟,你这弟弟是不是神仙下凡?”诸振东扔给李云道几包中华烟,笑着道,“说实话,严格说来我们都欠他一条命,要不是我们不想卷入秦家这趟浑水,就留下来帮你了。”
“对哦,东哥,小神仙真他娘的厉害,我的腰不疼了。”黑鱼腰上有一处战场上留下的老伤,这会儿居然全身清爽,完全没有开了一夜车的疲惫感觉。
李云道笑道:“山不转路转,人生很奇妙的,指不定哪天我们又能撞上了!”
“那可得跟小神仙打好招呼,下次出手别这么重了,我的个妈呀,他那一出手,我感觉好像他是成年人我就跟一三岁小孩似的,连半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胖子笑着道,“云道兄弟,胖子我一向最佩服有胆识的人,你孤人一人就敢来谈判,冲这一点,嘿嘿,我一个字,‘服’!”
李云道笑了笑,没有说话,目送四人上车离开,转身行至另一辆桑塔纳,开门,上车,关门,关门的那一刹那,原本微笑的脸瞬间苍白,靠在椅背上颤抖着深呼吸。
“云道哥!云道哥!”小喇嘛声音在李云道耳边缓缓模糊,迷迷糊糊中,李云道只感觉天地在不停地旋转,昆仑山,喇嘛寺,采下道,背着迷彩行囊的女人,席地而坐的蔡修戈,粉尘飞扬的建筑工地,秦家别墅,颈间有朵妖艳牡丹的女子,北京饭店的广场,仓库,尸体,江南小镇,鲜血飞溅……一幕一幕如同电光闪烁般在李云道脑中飞闪。
赣北小镇,一个阵旧的汽车旅馆,房间里潮湿的霉味和中药味混杂在一起,普通人进门都会有股作呕的冲动。
躺在小床上的李云道盖着三层厚厚的棉被,40度的高烧己经持续了一整天,胡话说了一路。
小双开着车像没头苍蝇在江西省内的国道上窜了一整天,都没整明白倒底怎么回苏州,加上李云道高烧不退,三个小朋友最后干脆决定就近在小镇上找了个旅馆住下,离旅馆不远的地方有一个中药房,十力和大双一起跑了一趟药房,药方是到药店着借笔写的,一手柳体小楷足以让众人汗颜,开出的方子更是坐镇中药房的老中医啧啧称奇的奇方,而小喇嘛亲自掌握火候循序下药的时候更是惊得老中医差点儿跌碎鼻梁上的老花镜。
迷迷糊糊服下一整袋包装好的中药后,李云道昏昏地睡了过去,小喇嘛轻轻拉开棉被,在李云道脚掌和小脚的几处穴位上轻轻按摩着。大小双也一直没有停下,放下李云道额头上的凉毛巾五分钟就更换一次,两个从小到大都没有干过家务没照顾过别人的小家伙一丝不苟地守在李云道身边。
“小师父,师父他烧退了吗?”大双喊的是“师父”,而不是“老师”。
“师父刚刚是不是一直在喊夭夭姐的名字?”小双也小心翼翼地问着。又至深夜凌晨,大小双还没有睡,来来回回无数次挤毛巾都快摩破手上的皮,但两个娇生惯养的小家伙却一反常态地没有吭半点声,反倒是一直陪着小喇嘛一起照顾昏睡不醒的李云道。
摁着李云道脚掌心一处穴处的小喇嘛眉头不展:“我问你们一个问题。”
“嗯?”
“男人就一定需要女人才才吗?”
双胞胎相视无语。
男人一定需要女人吗?
这应该是一个很深奥的哲学命题,小喇嘛不懂,双胞胎不明白,李云道没有参透。可是,从古至今,有几个人能悟透这个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