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如同生与死一般,是人类历史上的永恒哲学命题。无论是从生理、心理、社会、政治……任何一个或几个角度,都无法完全诠释这种以繁衍后代为大多数最终结果的人类行为。哪怕在昆仑大雪山苦读二十五年等身书,下了山也不忘自我提升的李大刁民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玄机,自然更不可能对葛青与崔莹之间的女女同性之爱理解得透彻,更何况这个连看到人家妩媚一笑都能流鼻血的大刁民我还是个彻彻底底的大处男。
东方露白,葛青也恢复了高高在上的清冷气质,刚刚他之所以什么都没问就直接赶过来,主要还是冲着已经香消玉损的崔莹。至于葛大队长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找他,李云道没去想,因为实在想不明白,也不想弄明白,所以李云道只好摇头,顺便还从烟盒里弹出一支烟,刚叼到嘴上,就听到葛青冷冷的声音。
“莹莹有洁癖,不喜欢别人在家抽烟。”葛青陡然崩紧了身子,如同一只随时会扑上去撕咬的小野猫。
死者为大。李云道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将烟放在鼻子底下狠狠嗅了几下聊以解馋,感觉房间里实在压抑得厉害,才道:“这件事还是要尽快公开,让局里的同事介入,不然……”李云道本来想说不然崔莹会死不瞑目,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此刻人就躺在自己身后,他本就不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加上打小跟着神神叨叨的老喇嘛,对鬼神的起码敬畏心还是有的。
葛青刚刚勉强崩紧的身子瞬间又松驰了下来:“基本情况我检查过了,判断应该不会有错,就得法医的证实了。莹莹总劝我说,其实男人也不是像我想象的那么脏,可到头来,她还是被……”葛青又说得激动起来,气得一掌拍在床头柜上,轰一声,居然直接将床头柜上的玻璃震碎了,手掌上还扎着几个零星的玻璃块。
李云道默默地打了一盆清水,拿了毛巾,蹲在葛青面前,小心翼翼地帮她清理着伤口。幸好伤口不算深,但血流得不少,小盆里的水都被染红了。李云道执着葛青的手背,手不大,但却很有力,掌心指根的位置上一排老茧,食指上也留着经常练枪留下的茧印,手掌的正中间还有一处已经恢复的陈年伤疤,看样子应该是穿刺伤。李云道倒真没有料到这女人的手上会有如此伤痕累累,感觉好像自己的身子长到了她的手上一样。
葛青也盯着蹲在面前给自己处理伤口的年轻男人。她一直对李云道抱有很深的成见,但是不知为何,此刻这个背景复杂的男人却给他一种未曾有过的安全感。这种感觉很奇怪,甚至让她觉得有些害怕。
“好了,你坐着别动,我找东西帮你包扎一下。”李云道端着水盆和毛巾出去,正发愁去哪儿找药箱时,就听到房间里传来葛青的声音:“药箱在卫生间的台盆的柜子里。”
哪怕没有经过专业的培训,但从小就受伤不断的李大刁民却练得一手精湛的包扎技术。看他熟练地打了个结,葛青哭得红肿的眼睛才微微亮了亮。
“你当过护士?”
李云道讪笑,挠了挠板寸头:“我这叫久病成医,我打小就爱受伤,一开始还是我大师父帮我包扎,后来都是我自己来,再后来我哥他们受伤也是我来处理。”
葛青突然想起了他那寥寥无几的背景资料上写着的两个没有血缘亲系的哥哥。在葛青的印象里,那座远在昆仑雪山的破庙应该就是个类似于孤儿院的地方,一个年迈的善良老喇嘛收养了四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你还没有回答我,知道我为什么会直接喊你过来吗?”
如果平时按李云道的性格,他会开玩笑说“因为我长得帅”之类不着边际的贫嘴俏皮话儿,可是今天李云道只是黯然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如同宁静安睡的崔莹:“她是个好姑娘。”
话未落音,葛青又开始流泪,但只片刻的功夫,葛青抬头硬忍住眼泪哽咽道:“莹莹说过,你其实是一个很善良的人。”
李云道愣了一下,苦苦一笑,看向崔莹,微微闭眼,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抬头:“我拿东西打扫一下,省得过会儿影响同事们的工作。”床头柜的隔板玻璃被葛青一掌拍碎,落了一地的玻璃渣子,李云道怕过会儿局里同事来了影响办案人员对案情的判断。
葛青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李云道自己默默去厨房取了扫帚,默默搬开床头柜,打扫着地上的玻璃,突然,一粒绿色的胶囊从地板踢角线下滚出来。
李云道皱了皱眉头,抽了张纸巾,用纸裹着将绿色的胶囊夹起来,仔细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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