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了,压低声音问道:“娘,这都快一个时辰了,施针需要这么长时间吗?”
清舒摇头表示不知道。
就在这个时候,云褕从里面跑了出来朝着易安道:“母后、母后,父皇醒了、父皇醒了。”
易安一阵风似地跑了进去,云祺紧随其后。
皇帝看到易安就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
易安冲到床边,握着他的手哽咽道:“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这话一落,眼泪喷涌而出。
皇帝艰难地升起手,轻轻地帮着她擦眼泪,然后一脸歉意道:“易安,对不起,我要先走一步了。”
易安一边哭一边喊道:“不行,你不能走,你答应过要与我白头偕老的。云尧蓂,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皇帝也想与她白头到老,但他也很清楚自己做不到了:“易安,你放心,我会在地底下等你。到时候咱们一起投胎,下辈子还做夫妻。”
易安哭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皇帝抬头看着屋子里的人,然后说道:“云祺,你留下,阿祯你带着其他人出去。”
云祯知道这是有话跟云祺说了,他忍着悲痛带着众人去了外面。
人都出去以后易安也止了眼泪,皇帝没多少时间了,现在每一分一秒她都要珍惜。
皇帝看着云祺,说道:“等我去了以后你就要亲政了。阿祺,你太年轻掌控不了文武大臣,以后朝堂上的事要多与你母后商量。”
云祺连连点头:“父皇你放心,朝政大事没有把握的我都会征询母后的,母后不让我做的我一定不做。”
“你要记住自己说过的话。”
云祺说道:“父皇若是不相信,我可以发誓的。”
皇帝止不住又咳嗽了起来。
易安一边给他顺气,一边宽慰道:“你放心,有我呢,他若是做得不对我肯定会劝住的。”
皇帝点点头,然后又对云祺道:“云祺,我还有一件事放心不下。”
“父皇,你说,只要是儿臣办得到的一定答应你。”
皇帝以极细的声音说道:“你哥是个没有野心的人,自从娶妻生子以后更是将时间与精力都花在妻儿身上。你以后万不可因为他曾经做过储君,就对他心生忌惮。”
云祺脸色微变,说道:“父皇,我跟大哥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我怎么可能会忌惮他。”
这将他想成什么人了。
皇帝摇摇头道:“阿祺,父皇自是信你。只是你哥没野心,但你大嫂的志向是做尚书。等她官职越来越高,必定会有人拿你哥以前的事来做文章。一个人说你可能无动于衷,可一千一万个都这么说你会不起疑吗?”
易安手一顿,不过很快收敛了情绪。
云祺很坚定地说道:“父皇,你放心,绝不会有这么一天。若是将来我猜忌大哥,就让我……”
话没说完就被易安打断了,她呵斥道:“你父皇的意思让你提防小人,而不是要你发毒誓。你要记住自己是储君,是未来的一国之君,在说任何话之前先问问自己能否说。”
云祺被训得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