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求过,跪过,躲过也盼过,这是他第一次,当着丁宾和陈秀玲的面,连说三次喜欢陆遇迟。
陈秀玲把头低得很深,看不清眼底神情,丁宾则是眼睛发红,一个字都没说。
丁恪抬手把眼泪抹掉,声音依旧平静:“我真的累了,我尽我最大的能力去当个好儿子,也想一辈子让你们引以为傲,但事实摆在这儿,且不说我没有回头的打算,就算我真的回了,我也不是你们心里的那个人,我不奢望你们接受,你们也别盼我俩能分,要是实在不想见我,那我就走,你跟妈保重好身体,别因为我这种不孝顺的人气着自己。”
说完,丁恪转身就走,陈秀玲想叫,到底没敢出声。
丁恪出了病房,面无表情,他的确很久没哭过,总以为成年后的自己,生活足以稳定到情绪能够波澜不惊,可现实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告诉他无论何时何地,他都只是个‘儿子’。
回去的路上,丁恪调整好状态,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这才输密码进去,他动作很小,怕吵到昨晚在医院走廊里,偷偷守了一|夜的陆遇迟,结果走到客厅就发现不对劲儿,厨房里传来窸窣声响。
果然,丁恪往里一拐,看到开放式厨房里,背身对着他,正站在灶台前的陆遇迟。
丁恪:“你怎么还没睡?”
陆遇迟一激灵,拿着汤勺转过身:“……你吓死我了。”
丁恪道:“干什么呢?”
陆遇迟转身尝尝了砂锅里的汤,“我妈说大骨头汤补钙,尤其年纪大的人喝,身体恢复快。”
丁恪走近,看到砂锅里沸腾的汤,估计已经熬了一个小时以上,颜色微微有些奶白。
陆遇迟后知后觉:“你怎么回来了?”
丁恪:“我妈在那儿,让我回来。”
陆遇迟打量丁恪的面色:“…跟叔叔吵架了?”
丁恪:“没有。”
陆遇迟:“你别骗我,要没什么事儿你不会突然回来。”
丁恪拿起汤勺,抿了口汤:“现在不用放盐,等出锅再放就行。”
陆遇迟眉心一蹙:“欺负我不敢问叔叔阿姨是吧?”
他无心一说,丁恪心里过意不去,靠在厨台边,点了根烟:“知道你不差这句道歉,但我得替他们跟你说,大老远跑过来看他们脸色。”
陆遇迟眉头蹙的更深:“你看我往心里去了吗?完全不在意的好吧,我多厚脸皮,拐得你连孝子都没法当,还不让你爸妈不高兴?我只是厚脸皮,不是不要脸,你爸妈没当着我的面儿给我臭骂一顿就算有素质了,我都在心里偷偷感谢你们全家。”
丁恪心口疼,视线微垂,出声说:“我们去丹麦吧。”
陆遇迟一愣,他不用问原因,因为丹麦是全欧洲第一个承认同|性婚姻合法的国家,丁恪应该不是突发奇想,想带他去丹麦买童话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