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这字谜,光靠聪慧才智根本不够,尤其要求对文字的浸淫,把玩,乱熟于胸。
书生许易,也算饱学苦读之士,然其关注的是治学,兴趣根本不在杂学上。
对文字的浸淫,远远谈不上下了功夫。
许易此刻故意将字谜裹挟在一众门类中道出,正是混淆视听之计。
未料他诗仙词圣的威名,加之那险些难住天下的绝对,果真让襄王世子误以为他浸淫文字。
在文字上出题,恐怕多半要自取其辱。
襄王世子沉吟之际,落在旁人眼中,更衬出了许易这位诗仙词圣的赫赫威风。
犹记得襄王世子挑战之初,高调得如金光笼罩,压得数百新科进士只有招架之功,从始至终,牢牢掌握局面。
现如今,许易尚未出手,襄王世子已露迟疑,两番对比,无异天壤之别。
“论文坛令名,许先生是前辈,如何比斗,某听许先生的,适才和诸位新科进士们比斗,某是这番规矩,此刻许先生来,某自没有变更规矩的道理。只是诗词以意境为先,意境以情怀为准,情怀时有时无,最难捉摸,以此为胜负之规,未免有失偏颇。当然,某能对出先生的绝对,诗词文章一道,却也颇有自信,愿与先生讨教一番。”
襄王世子显然也意识到方才的犹豫,给自己带来了大大不妙的影响,他很快便稳住了心神。
但因他今次折腾这么一出的基本目的已经达到,其一扬名天下,其二折辱大越。
当然,这二者是一二而二而一的关系,成功折辱了大越三百新科进士,他襄王世子的名头,自然会轰传天下。
如今又和许易这位诗仙词圣对上,无论胜败,他的名气注定又会拔高一层。
说一千道一万,襄王世子还是乐意冲上一冲,若是真能将许易挑落马下,问鼎天下第一文名,他又何乐而不为。
何况他深知自己的能耐,若论诗词,他或许真就逊色于许易,但论急智,他自问不会输给人。
故而,他出言听着豪迈,实则已将底线划了出来。
若是许易真要比诗词,他应战便是,即便输了,也与有荣焉。
襄王世子话音方落,陈观海道,“非也非也,世子太小看堂堂诗仙词圣了,许先生身负大名,岂会占你便宜,此番文斗,世子你已展示过盖世文采,再和许先生比下去,多半势成焦灼,说到底咱们此次前来是为大越天子贺寿,时间耽搁久了,总归不美,依陈某之见,还是以展现捷才为上。”
陈观海此言可谓完美补刀,先前出来耽搁寿诞进行的是他,此刻言说耽搁时间,总为不美的,却还是他。
不管此话旁人听来,多么难以入耳,耽搁太久了总归是事实。
作为客方的陈观海可以以此为由头,正说反说都可,作为主方的许易却必须正视这个现实。
其实,陈观海和襄王世子用不着如此,在大越天子金口大开之际,许易已十分承情,便打算将此人情完完本本的奉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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