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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祁不光清贵,而且温雅,平时同人说话的时候向来彬彬有礼,从不大声说一句话,更何况让人“滚出去”之类的言语。
贺兰淏回头,正好看到那男子从门口缓步走了过来。
素淡的白衣在他身上展现出了万千风华,他行走的速度看似慢慢悠悠,却是在刹那间穿过了这段距离,站在了几人面前。
“贺兰八皇子这是什么意思?”云祁本就狭长的眸微微眯起,凭借着优于贺兰淏的身高微微俯视着他,形成了极强的压迫感。
“正是云公子看到的意思。”贺兰淏轻轻抬着下巴,伸手指着地上的数十个红色的大箱子,“本皇子在给王家下聘。”
云祁冷然一笑,薄唇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清淡的眼波扫过那一个个价值连城的箱子,不以为意地开口:“知微是本公子的人,八皇子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为好。”
说罢,云祁走到华溪烟身边,看着她身上单薄的衣衫微微蹙眉,伸臂将她揽入怀中。
华溪烟条件反射地开始挣扎,谁知云祁的胳膊却像是铜墙铁壁一般紧紧箍着她,让她分毫动弹不得。
“你想让我在这里吻你?”云祁侧头,含着华溪烟眉头紧蹙的面颊,低声发问。
华溪烟不是没有见过云祁无赖的模样,但是她没有想到,两人最近的关系算不得多么融洽,这人如今还这么一副威逼利诱的语气,怎么就这么厚颜无耻?
王瑱恍若没有看到云祁霸道而强势的动作,忽然开口问着贺兰淏:“贺兰八皇子这是真心对我外女下聘?”
云祁猛然转头看着王瑱,眼中激射而出的冷光让吹过的夜风更加凉寒了几分,就连向来不惧他的华溪烟也感受到了他身上所发出的寒意以及努力压制的怒气。
“这里是父皇手书,国公爷请看!”贺兰淏笑着从怀中拿出一封精致的信笺,双手捧起递给王瑱。
方才贺兰淏说过西陵泽佑帝同意贺兰淏以国礼迎娶华溪烟,这话听起来当真是不可思议。但是如今贺兰淏将手术都拿了出来,这可信度就要重新掂量了。
王瑱一直置于伸手的双手缓缓伸出,便要从贺兰淏手中接过那信笺。
猛然间,一道清风划过,清清凉凉直入人心,含着的清淡松竹香让人一阵精神恍惚。贺兰淏的手蓦然一送,那信笺便直挺挺地飞到了云祁手里。
云祁食指和中指夹着那信笺,斜眼瞟了一眼贺兰淏。
“云祁你做什么!”贺兰淏反应过来,疾步上前便要从云祁手中抢回那封信。
云祁手腕一转,精致的信笺立刻化成了粉末,纷纷扬扬落下。
“你……”
“我说过就算你带着半壁江山来也得滚出去。”云祁开口,搂着华溪烟的手又紧了紧。
贺兰淏罕见地没有发怒,甚至是到现在脸上都挂着一抹笑意,当真是应了那“笑面阎王”的称号。
“别说之前你和华溪烟怎么样,就冲着你做的那些事儿,你觉得她还能和你好好下去?”
华溪烟对于贺兰淏知道这些事情并不意外,毕竟自己当初得到了贺兰泽的帮助,依照贺兰泽的心性,不难想象到这个中缘由。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八皇子似乎操心过多了。”
“是人都道公子云祁仁义无双,如今心机至深却是连自己心头的人都蒙在鼓里,单单是这份狠心就让人望尘莫及。”
贺兰淏说着,声音一顿,转头看着王瑱:“上次的事情国公爷应当知道,王家是何等的惊险。”
王瑱并不言语,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有此前车之鉴,云公子觉得,你能做到什么地步?亦或是你觉得,你当真能给她十分信任?”
“能不能给,口说无凭,我自会证明。只不过,八皇子似乎没有资格做那个见证人。”
许是云祁真的恼了,今天晚上的他说话格外地咄咄逼人不留情面。华溪烟转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容,竟然觉得陌生和恍惚。
之前在太原的时候,为了追求华溪烟,贺兰淏经常会来王府坐上一坐,所以和王瑱也逐渐熟识了起来。而王瑱本就心思深沉,经过那么一段时间,将贺兰淏也看了个差不多,今日他来这里提亲,是真情还是假意,王瑱一眼便看了出来。
但是真情实意是一方面,而他西陵八皇子的身份,却是另外一个方面……
见王瑱脸上闪过一抹松动的神色,贺兰淏心中更加有谱,赶紧加了一把柴:“今天的聘礼只是一个开始,明天本皇子会面前天隆帝详谈此事,而且用不了多久,父皇的手书便会到圣天皇宫。”
“呵……”云祁没有多说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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