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就在此陪陛下。”
几名部曲只能缓步退出了殿外,来护儿看了眼杨广,转过了头,仰首向天,不让泪水滴落。
“陛下乃是我大隋皇帝,陛下,还请稍待,等一等臣,生不能护得陛下周全。”
“好歹,让臣死后能够继续追随陛下尽忠才是。”
“这半盏酒,臣大胆猜测,就是陛下留给臣的……”
“既如此,臣便不客气了。”说到了这,来护儿不禁为自己的厚颜赫然一笑,仰脖,将那半盏鸩酒倒入了喉咙。
抿了抿嘴,放下了酒盏,勉强地背靠着杨广所躺的榻沿,盘膝于地,将那柄追随自己沙场数十载的环首长刀杵于地面。
就这么靠着,努力地挺直着脊梁,渐渐地,顿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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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一直往内行约百余步,几乎尽被血水所浸,无数的断肢残臂与尸体纠缠在一起。
宇文化及以丝帕盖住口鼻,这才勉强地在司马德戡等人的催促之下,越过这片狼藉之地。
不大会的功夫,便来到了行宫的天子寝殿。此刻,门外立着数名衣甲带血的来护儿部曲。
看到了来人之后,为首的亲兵部将看了一眼身后边那已然没了生机的老爷。
“宇文贼子,陛下已经仙去,我家老爷也伴驾去了。
你若敢辱了陛下龙躯与我家老爷,我等便是化为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老爷,我们来喽!”说话之间,为首者狂放一笑,身边数人,亦相视一笑,齐齐举刀往颈间一抹。
那齐喷的血水,飞溅丈许,宇文化及与宇文智及皆是下意识一颤。
一干杀气腾腾的果骁军叛军,此刻气焰也是一滞。
虎贲郎将元礼吸了吸鼻子,表情复杂地打量着这几具尸首,半天才道。
“都是好汉子,莫要辱了他们,移到一边去,好生安葬了。”
“诺!”身后边的一干果骁军叛军缓缓地收起了刀兵,声音低沉地应诺道。
宇文化及犹豫地迈了几步之后,在台阶之下顿住了脚步,朝着身边的二弟宇文智及与儿子宇文承基道。
“某就不进去了,你们且去看看,虽那杨广尚未毙命,就助他一臂之力。”
“孩儿遵命!”宇文承基兴奋地点了点头,大步朝前,随着司马德戡等人朝着寝殿之中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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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长许弘仁大步行了出来,抢先朝着宇文化及一礼。
“丞相,那厮已经死了,死得不能再死,要不要我把他的脑袋……”
“不可!此刻实不可再生其他变故。”宇文智及赶紧抬手阻止道。
“现如今最要紧的,便是搜捕残余的杨氏宗室,将其一律诛尽,以防那些忠于杨氏之人动手脚。”
“对了,记得先派人去保护好秦王殿下,我们先立其为帝。
有他在,那么那些摇摆两端之人,就不得不捏着鼻子,被丞相操持于手。”
“二弟好算计,现如今最紧要的,就是万万不可让人生事,诸位……”
宇文化及看到了宇文智及递来的眼神,顿时明白了自己现如今应该说些什么。
“今日,陛下身陨,实在是天下之不幸,然,我等皆是国之良臣柱石,如此危及存亡之时,当速做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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