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关的粮道被毁以及楚国京畿的混乱,
最终,
促成了靖南王大军直扑郢都的军事行动。
“您哥哥,留了一把火,本想烧死靖南王,谁成想,靖南王没死,但郢都,却被点着了。”
公主看着瞎子,
道:
“郢都,被烧了?”
“确切地说,应该是被烧毁了。”
“好惨。”
“是的。”
“我皇兄呢?”
“早就不在那里了,您哥哥借我燕军的手,剔除了一些他早就想剃掉却一直不方便除掉的人和物。
”
“按照北先生的说法,我皇兄,倒是赚了?”
“总体来讲,必然是亏了,但,家里倒是打扫干净了。”
“那么,仗,还会继续打下去么?”
“不会了,眼瞅着,是要结束了,主上,大概也快要回来了。另外,不出意外的话,您很快要从伯爵夫人升到侯爵夫人了。”
“这就,封侯了?”
“八九不离十,因为靖南王没死。”
瞎子很清楚地知道,靖南王在和不在,有多大的区别。
靖南王不在,固然能够让自己这边更为轻松自由;
但靖南王在,等于是确保了自家主上和燕国朝廷之间的联系。
有时候,
瞎子自己也觉得挺没意思的,
端着大燕的碗吃饭,吃饱了放下碗再反大燕,
有点忒没挑战性;
可问题是,靖南王不死,大家就只能继续遵从这种发展模式。
这一战后,
封侯,
是必然的。
这是田无镜很早之前就在做的安排,也是瞎子早就看出来的安排。
熊丽箐微微一笑,
道;
“在燕国,封侯,可了不得。”
“是,镇北靖南封王前,大燕异姓爵位,以侯为顶,封侯,也意味着封疆。”
瞎子伸手指了指脚下,
道:
“估摸着,就是这块晋东之地了。可能,用不了多久,公主您就可以回家看看太后看看您哥哥了。
省亲之后,
他们还会将您规规矩矩地送回来。”
地位不同了,
层次不同了,
待遇,
自然也就不同了。
“比我想象中,要早很多。”
瞎子笑笑,没说话。
公主又道:
“万一我母后不舍得我远嫁离开呢?”
“那正好给主上一个由头,再入楚,抢您一次。”
“伯爷,什么时候回来?”
“不好说,但,应该快了,依照我对主上的了解,仗打完了,他会更迷恋温柔乡。”
“多谢北先生提点了。”
“公主客气了。”
公主起身,没走,
又问道;
“敢问先生,您觉得,国和个人,到底谁更重要?”
“国如父母。”
“北先生的回答,真是让………”
“孩子开心,父母,也就开心了。”
公主愣了一下,
随即笑道:
“和先生您聊天,当真是有趣得很呢。”
“您见笑。”
就在这时,
雪海关外,
一道青色的气旋正在向这边逼迫而来,其在雪海关南门城墙前停下,显露出一身青衣,因为戴着面具,所以分不清是男是女。
而这时,城墙上的守军也已经张弓搭箭对准了他,同时,城门口,也有一队骑兵即将冲出。
……
伯爵府内,
院子里。
公主还没走,瞎子也没起身,
然而,
花圃中央的一处地窖却凹陷了下去,露出了向下走可以通向密室的台阶。
身着黑衣的沙拓阙石,
闭着眼,
一步一步地走了出来。
瞎子起身,微微鞠躬行礼,道:
“您醒来了。”
公主则马上下蹲作福,
道:
“见过干爹。”
柳如卿有些愕然,她是没见过沙拓阙石的,一开始,只觉得异变突生,忽然出现了一尊这般恐怖的存在于自己面前。
但看见公主行礼后,她也马上跟着行礼。
“嗖!!!!!”
一道响箭自西南方向升空,这意味着那边,有情况。
沙拓阙石面向西南。
瞎子赶忙道:
“恐是调虎离山。”
这时,
天天见到沙拓阙石出现后,马上丢下了自己的蟒蛇伙伴,跌跌撞撞地跑向了沙拓阙石。
别人害怕如同僵尸一般存在的沙拓阙石,他不怕;
因为他一直睡在人家棺材上面,睡到长大。
沙拓阙石伸手,
一道黑风裹挟着天天,将其拘了上来,最后,落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沙拓阙石一只手抱着天天的腿,
另一只手向前一伸,
“嗡!”
院子里平时郑伯爷用来练刀的兵器架上,
一把刀,
落入沙拓阙石掌心。
随即,
刀口向下,
抵着地面,
沙拓阙石缓缓扭头,
依旧没睁眼,
但他的声音却以空气震荡的方式传递出来:
“虎………背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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