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其实挺聪明的。”
老太婆开口道;
“可以安静安静了,好好听先生讲故事。”
“嗨,他讲的神乎其神的东西,有什么好听的,你喜欢听?”
“喜欢。”
“嗯,那咱一起听。”
……
冰面上,陈仙霸不顾寒冷,趴在那儿仔细地观察着。
少年郎本就火气旺,而陈仙霸体内,似乎更蕴藏着一股火焰,他仅仅穿着一件单衣,就敢在冰面上不住打滚儿,反复观测。
另一头,手里拿着藤条准备编鱼的阿飞,也蹲在那里,全神戒备着。
少顷,
陈仙霸拿起镐子,对着身下就是冰面就是一阵快速穿凿,随后身形猛地向前一扑,落到先前自己早早打好的冰窟窿那儿,镐子一丢,双手直接探入水面。
“啪!”
一条个头很大的鱼就被陈仙霸给抓了出来。
这种抓鱼的本事,几乎没怎么借用太多繁复的工具,可谓神乎其技。
陈阿飞将鱼按住,开始穿藤条。
陈仙霸则笑着准备从冰面上走回来,却忽然间愣住,目光一凝,环视四周;
冬日,是万物萧索的季节,但就算是在雪原上,寒冷也不可能使得一切生灵寂灭。
而眼下,
四周林子里,却忽然安静得不像话了。
陈仙霸身子慢慢地匍匐下去,像是一头猎豹,已经做好了冲刺的准备。
阿飞则继续在串着鱼,
一直到,
一双靴子,出现在其身后。
“阿飞,小心!”
陈仙霸如离弦之箭,扑了过来,其手中,攥着那把先前砸冰的镐子。
李良申伸手,
向前一抓,
直接抓住了陈仙霸手中来势汹汹的镐,
连带着,将陈仙霸整个人都举了起来,再手臂一挥,陈仙霸整个人被甩了出去。
“砰!”
砸在了冰面上,身形滑动。
但陈仙霸很快四肢着地,再度爬起,发动了第二次冲锋。
李良申微微有些惊讶这少年的先天体魄,
在少年冲过来时,
他抬起脚,
踹了过去。
“砰!”
陈仙霸再度被踹飞。
然后,
他再度从地上爬起,只是这一次,他踉跄了一下,身体全身上下传来的酸疼感,让其有些难以为继。
然而,
他依旧咬了咬牙,竟然第三次成功地站起身。
颜非子曾说过,这孩子若是好好调教,假以时日,说不得是个田无镜第二。
现在看来,
此言非虚。
陈仙霸第三次冲了过来,速度慢了很多,却在快要触碰时,速度猛地加快,显露出了他的那一份狡黠。
李良申腰间的剑,动了。
剑身飞出,向下一拍。
“砰!”
陈仙霸被抽翻在地,古朴的大剑压在其身上,其再也无力爬起,只能艰难地抬起头,满脸是血。
与此同时,
四周林子里,
出来一片身着黑甲的甲士,这里,已然早就被他们所包围。
那条被从河里抓出来的大鱼,还在不住地翻动着自己的身子,而陈阿飞,已经被此时的场景给吓懵了一般,蹲在那里,一动不动。
李良申再度走到陈阿飞面前,
低头,
看着他,
陈阿飞身子开始颤抖。
李良申无奈地微微摇头,
但正当他准备做下一个动作时,
却忽然发现,
蹲在自己面前的少年,其竟然神不知鬼不觉之间,掏出了一把匕首,刺在了其靴面上。
匕首,很锋锐,少年的动作,也很隐秘;
最重要的是,李良申,没设防。
鲜血,
自李良申靴子里溢出,他,受伤了。
少年郎抬起头,
先前的畏惧之色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狠厉,
他指了指匕首,
道:
“匕首上有毒,放他走,我给你解药。”
李良申笑了,
可以,
还算可以,
真的算可以了,
先前那个被自己连续打翻三次的少年,让自己眼前一亮,但,也仅仅是眼前一亮罢了。
因为有些人,
有些位置,
他就算不会习武,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毕竟,在其身边,有无数虎贲愿意为其效死冲锋。
就是那位平西侯郑凡,别看码头上的周先生将其吹得天花乱坠,还和什么火凤之灵大战得轰轰烈烈,别人不清楚,李良申是清楚得,大燕的平西侯爷,武功,也就寻常。
李良申笑着弯腰,将插在自己靴子上的匕首拔出。
然后,
缓缓地单膝跪伏下来,
道;
“镇北王府麾下总兵李良申,参见世子,参见……小侯爷!”
正如郑凡有时候也会喊田无镜侯爷而不是王爷一样,有些叫法,叫了大半辈子了,就很难改了,尤其是对于原本亲近之人而言,继续叫侯爷,叫侯府,本就是一种亲昵。
随即,
四周所有黑甲士卒也都跪伏下来,
齐声道:
“参见小侯爷!”
阿飞脸上,没露出惊愕之色,也没有喜悦之色,而是慢慢地站起身,不去看跪伏在那里的李良申,也不去看四周近乎漫山遍野的甲士。
他走过去,
将陈仙霸搀扶起来。
陈仙霸现在是鼻青脸肿,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虽说先前李良申没下杀招,但被四大剑客之一给连续揍了三记,也着实不会好受。
“我说,阿飞啊,嘿嘿嘿………”
陈仙霸不顾身上的疼痛,笑了起来,
“这怎么跟说书先生以前说的那些微服私访的桥段一样,你是啥,小侯爷?”
阿飞没搭理陈仙霸,继续搀扶着他往村子里走。
单膝跪伏在那里的李良申开口道;
“小侯爷其实早就知道自己身份了?”
阿飞停住了脚步,
笑了笑,
道:
“对,另外,我还知道一件事,
那就是,
我爹当年,
想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