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可以可以,这波不亏,不亏,长脸,长脸啊!”
三爷叉着腰,得意地笑。
在其面前,
道人已经被安置在了棺材里。
这口棺材,是阿铭的床,也是阿铭最珍爱的一套西式棺材,用了可很久了,以前每次搬家时,阿铭都会将这个带上。
但,
谁叫阿铭现在人不在这里呢不是?
为了王府,为了大家,为了奉新城,牺牲一张床,这算得了什么?
三爷是相信阿铭的思想觉悟的,
谁叫他一直在自己跟前炫耀他的晋级呢?
当然了,三爷这也不是单纯为了打击报复,而是王府现在缺乏一位炼气士大能坐镇。
瞎子还没恢复到那个境界,且人还不在家;
黑甲男只能小心翼翼地用一下,可不敢将人家放出来真当自己人;
至于葫芦庙里的那位,时灵时不灵的,也不靠谱。
星辰接引者们么?
他们目前还是暂时奴隶的身份,就算想提拔和吸纳,也不可能这般地快。
再加上这道人先前弄出的阵仗实在是太大,很清晰的表明这位绝不是好相与的主儿,所以,必须得安排得妥当。
阿铭的棺材,由于一直被阿铭用来睡,嗯,平时他不睡时也喜欢和那个卡希尔各自躺在棺材里对酒当歌,所以这口棺材可谓是凝聚了属于吸血鬼的那种阴邪气息;
这就好办了,
正儿八经且证明有效的符纸王府还是不缺的,几次三番地刮人家国库总归是能有不少的收落,不过,可能“正派”的符纸,对于正派的道人,效果可以忽略不计,但这不是问题。
将道人放棺材里,再以符纸贴棺材外,符纸上的气息和棺材内的阴邪气息相克,连带着就成了一种封印,将里头的道人也困锁在了里头。
另外,为了保证绝对的安全,道人自脑壳到脖颈再到身上,插满了银针。
银针刺穴本是可以激发人的潜能,而若是反向为之,则可以加剧对自身的封闭。
三爷不愧是刑具方面的行家,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能上,直接将这道人给安排得明明白白。
反正到目前为止,王府一直喜欢抓人收押,但还未发生过一起被人家挣脱束缚的狗血戏码,在这一点上,三爷居功至伟。
“来呀,给他埋下去,留一个喘气的口儿就好。”
四娘说要将来犯之人给埋了等主上回来,那就必然是真的埋了。
一旁的锦衣亲卫马上将棺材抬起,放入先前挖好的深坑之中,随后开始填上。
至于说“审问”这件事,真不急,眼下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公主的生产,主上的第一个孩子,其他事儿,哪怕是圣旨,都能先搁旁边放放等事儿忙完了再拆。
做完这些后,薛三派人去给四娘传话。
……
“好,我知道了。”
四娘躺在靠椅上,半眯着眼,对面前的客氏招了招手。
“夫人。”
客氏走上前,静候吩咐。
四娘犹豫了一下,又道:“如卿。”
“姐姐,妹妹在。”
正在烹茶的柳如卿马上起身,恭敬地站至跟前。
后宅的女人们,在王爷面前,可以各显神通,婀娜本色,但在四娘面前,那可真是规规矩矩得很。
就是公主肚子大到快生的地步了,在四娘面前,也得小心翼翼着。
“从库房里取一些名贵的草药补物,再去提一份点心,给城外葫芦庙送去。”
“是,姐姐,妹妹这就去。”
客氏虽然是内宅的嬷嬷,但到底不是王爷的女人,柳如卿虽然是妾室,但足够有资格去代表王府的脸面。
四娘又吩咐道:“要是人家愿意来王府坐坐,就带着一起过来,丽箐快生了,祈个福,也不错。”
“是,妹妹知道了。”
柳如卿亲自去库房挑了东西,又在肖一波的陪同下,坐着马车去了葫芦庙。
待得她走后,
四娘轻轻地伸了个懒腰,命人去看了看公主现在的情况,得知公主还睡得香甜后,她就笑着自己回了主屋。
时下民间女人,哪怕肚子大了,也依旧得为一家人的生计劳作,按理说,四娘肚子的月份比熊丽箐小,再加上其体质摆在那里,照常工作忙活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但四娘虽说对世间男子没什么感觉,哪怕对主上也只是唯一一个不讨厌罢了,但这并不意味着四娘对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也是这般冷漠。
到底是在自己肚子里成长起来的,总归是有不一样的感觉。
所以,当年王爷在家时,常常劝说四娘少忙活一点,多注意上床休息而不管用;
但现在为了孩子,四娘倒是会刻意地给予自己足够的睡眠时间。
只是这一觉,到底没睡得安稳。
后半夜时,客氏急匆匆地跑向四娘所在的主屋。
她刚准备敲门,门就已经被四娘打开。
“夫人,二夫人要生了!”
…
公主被送入了提前准备好且“消毒”过的产房,三个奉新城经验最为丰富的稳婆早早地在那里待命,外头,婢女们按照分工,烧水的烧水,烫布的烫布,熬参汤的熬参汤,一切的一切,有条不紊。
许是排练过太多次了,当这一刻真的来临时,大家伙反而感知不到太过紧张的情绪,只是习惯性地去做好自己的本职。
薛三的身形自院墙上滑落,正好落到了那条青蟒的身上。
“回去,不要进去,省的吓到了里头的人。”
青蟒扭过蛇头,看着薛三,见薛三目光坚定,没丝毫商量的余地,青蟒只得甩了一下脑袋,自其蛇目之间,掉落下三片泛着些许金色光泽的蛇鳞。
“我知道你是好意,但现在止血有个屁用啊,孩子还没出来呢!”
三爷对青蟒骂了一顿,但还是将那三片蛇鳞捡起。
青蟒马上窜着自己的身躯离开。
王府里的“妖怪”,其实都很害怕这位侏儒三爷,毕竟,貔貅当年享受的待遇,这些妖兽,怎可能逃过?
三爷砸吧砸吧了嘴,走入产房外单独为自己隔出来的一个房间,里头的婢女已经烧好了热水,点好了火,同时还充斥着一股子酒精的味道。
香水是王府的知名产业之一,蒸馏技术自然早就成熟了。
三爷将自己的那一套工具全部拿出来,开始进行最后的消毒。
刚忙活完手头的事,
三爷就感觉到了一股不对劲。
将手头东西快速归置好放在那里,然后骂骂咧咧地跑出了这个房间,一边跑一边嘴里骂人的声音开始逐渐降低。
等来到假山那里后,
三爷对着甬道下面喊道:
“您老放心,您老放心,没的事儿的,没的事儿的,您老安心地躺着,等孩子生出来后,带他来看您。”
甬道深处,一道身影缓缓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棺材里去。
薛三叹了口气,当年主上本着磕个头而已的心态,磕了那几个头,要了个香火血食的羁绊,人家现在是真的像个爷爷一样,关切着自己的嫡系“孙辈”。
天天毕竟是干孙,这个是带血亲的。
所以说,清明节烧香给祖先摆供桌求祖宗保佑是真的有用的。
如果觉得没用的话,那意味着你的祖先没能混到足够的级别……
安抚好沙拓阙石,三爷又火急火燎地回去忙活。
这时,
丢下昏迷的小和尚,自己跟着柳如卿来王府“坐坐”的疯和尚,已经正襟危坐,一个人坐角落里开始轻轻敲着木鱼念经。
四娘让柳如卿去看他,是为了之前“真佛”现身时的情义,请他来王府面对这一茬,更是一种将其当家里人看待的表态。
在做人这方面,四娘从不会落下。
换个角度来说,平西王府对外的一切人情交流,基本都是以四娘为主导在进行的,王爷本人很多都没听过基本在脑子里没印象的地方官吏、将领,在外头,可都认为自家是王府的人!
不过,老和尚在那儿敲木鱼不是没有用,还真有去躁的效果,这也是老和尚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儿了。
“啊!!!!!”
里头,开始传来熊丽箐的叫声,开始接生了。
薛三站在自己的小屋外,看着对面的产房,女婢进进出出送着各种东西。
这忙碌的情景,让三爷有些觉得梦幻和不真切。
之前剑圣媳妇儿产子时,薛三也坐在院墙上头预备着的,但心态和眼下真的不一样。
这是主上的孩子。
魔王们在世俗道德认知上,往往没有忌讳,也就不用谈什么底线了,但他们并非从早到晚都象征着作恶的魔头,他们也有着属于自己对世界的认知以及温度。
大家伙来到这个世界,
一步一步走来,
从猜忌到相信再到猜忌再继续相信,
玩儿着闹着,
每个人都以各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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