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妗。
她站在前方,看着停在前面高大冷漠的人,嘴角微勾,笑意落在她脸上。
是嘲讽。
“说你心狠,你真的心狠。”
“说你有情,你也真的有情。”
“湛廉时,你怎么这么狠呢?”
“对别人狠都罢了,对自己也这么狠,我都不知道我现在是该恨你,还是该恨林帘。”
湛廉时看着视线里的人,时间短暂的凝滞,他目光转过,脚步往前。
湛南洪看着刘妗,他没想到刘妗会出现在这里,这几个月据他所知,刘妗去了国外。
至于她做着什么,没有人知道,而湛廉时,赵起伟,赵家的案子,没有向外通报,外面的人并不知道。
但刘妗,刘家。
她要想知道,不难。
就是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湛廉时迈步往前,湛南洪和后面的人跟随,大家从刘妗身侧走过,带起寒凉的风,刺的刘妗双眼刺痛。
“呵呵……”
她笑了起来,缓慢转身,看着那走在最前面离她越来越远的人:“林帘不知道吧?”
“你是不可能让她知道的。”
“可怎么办,我太难受了,难受的我必须做点什么才能好过点。”
“我要告诉她,告诉她你做的一切,我看你是否还能这么心安。”
湛廉时脚步一瞬停下。
湛南洪皱眉。
告诉林帘。
廉时做的一切,他都不让林帘知道。
对于他来说,他不需要拿他所做的事去对应他曾经做的事。
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只是他认为自己该做,仅此而已。
他尊重他的决定,所以,他不曾告诉林帘。
而柳家也没有告诉林帘,他们不是认为廉时的做法对,而是廉时现在的情况,对于林帘来说,不一定是好。
所以他们没说。
至于湛家,他们都支持廉时,尊重他所有的想法。
本身有的事就该有个结果。
这个结果对湛家来说不好,但对大局来说,是好。
那便好。
他们都是年轻人,时间还长,一切在现在有个好的结局,以后还有机会重新开始。
刘妗看着那挺阔的脊背,他冷漠中的强大,不畏一切,勾唇,脚步往前。
他不告诉林帘,她去说。
凭什么让她一个人痛,林帘好好的?
不公平!
她也要让林帘痛,和她一起痛
,让她知道她又爱又恨的人都做了什么!
刘妗快步走到湛廉时前面,毫不犹豫。
但这时,湛廉时出声了:“很好。”
刘妗脚步骤然停下。
湛廉时看着刘妗,他眸微缩,气息紧绷。
但这样的紧绷只有一瞬,极其短暂。
一瞬后,他目光转过,从刘妗身旁走过,坐上了车。
后面跟着的人也都上了车。
刘妗站在那,看着湛廉时坐进车里,看着车门关上,这一刻,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崩溃了:“你什么意思!”
“你就不怕我告诉她妈?你就不怕她痛苦吗?”
“你不是最爱她妈?你舍得她痛吗?”
“湛廉时,你回答我!”
“你这个冷血的人,回答我!”
“……”
没有回应,随着众人上车,车子发动,驶离医院。
刘妗泪水滚落,她脚步往前,跌跌撞撞,然后跟着车跑起来:“湛廉时,你不准走!”
“你这个冷心冷情的人!”
“你欠我的,你不准走!”
“湛廉时!”
砰!
刘妗摔在地上,车子在她视线里驶远,消失不见。
她捂住嘴,大声哭了起来。
“湛廉时,你没心!”
“你没有心!”
“我恨你!”
“我恨你!!”
付乘站在医院大门外,看着前方摔在地上的人,再看那道路尽头,车子早已不见。
他倒是希望刘妗去告诉林帘。
把一切都告诉林帘。
“妈咪~妈咪~”
一早,湛可可就精神满满的哼着曲调,叫着妈咪,跟在唱歌一般。
这不大的公寓里都是她的声音,就像那清晨的鸟儿,充满着活力,生机。
林帘在厨房里做早餐,听着她轻快的歌声,脸上不自主的生出笑意。
“团团,这又是美好的一天哦~”
“虽然今天天气不美丽,但我的心里依旧充满着阳光哦,木马木马木马~”
湛可可抱着团团,在它脸上身上亲个不停,亲的团团都伸着爪子,瞪大眼睛抗议了。
林帘把早餐端出来,看见团团那被亲的痛苦的样子,出声:“可可,不要抱团团那么紧,它难受。”
“啊?难受吗?”
“这难道不是爱的幸福吗?”
她无辜的抱起团团歪头看,可不解可不解了。
林帘笑着摇头:“早餐好了,放下团
团,去洗手吃早餐。”
“呀?”
“这么快吗?”
“可可看看!”
飞快放下团团,湛可可跑过来,三两下爬上椅子,看餐桌上的早餐。
鸡蛋,牛奶,蒸饺,粥,小菜。
“哇!好丰盛呀!”
“可可这就去洗手!”
不待林帘说,她便飞快去了洗手间。
林帘看着这始终风风火火的小丫头,宠溺又无奈。
活泼好。
母女俩坐上餐椅吃早餐,湛可可依旧胃口很好,吃了很多。
林帘倒还好,和往常食量差不多。
但整体比前几个月食量大了些。
这一周,她气色也好了些。
说起来,她回来已经一周。
一切都走上了正轨,朝着她想要的那个方向走。
吃了早餐,把厨房收拾了,湛可可也把自己的小书包收拾好。
林帘看外面的天,灰蒙蒙的,似要下大雨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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