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纸,落在烛火上,火苗瞬间把信吞噬。
帝聿站在那,看着随着信被吞噬那一刻,一瞬大亮的火,眸子墨色滚滚。
开战,要的是一个缘由。
如若未有缘由,任意而为,那么即便最后赢了,也不能让人心服口服。
而不能让人心服口服,便会让人群起而攻之。
一人可以打十人,百人,但一人可以打千人,万人?
不可能。
所以,如若被群起而攻之,那么最终结果便是被蚕食。
帝临不会做那被蚕食之国,所以,不能帝临动手。
不能失了先机。
而现下,就看谁忍得住。
帝聿眸光微动,眼中的墨色随着暗下去的火焰归于平静。
他转身,朝床榻走。
禅房里的烛火,随着他走向床榻,熄灭。
第二日。
天蒙蒙亮,破庙里的人动身。
斯见从禅房里出来,身后跟着辽源人。
一切已然收拾妥帖,就等着斯见上马车。
斯见走出破庙,视线一眼便落在前方骑在马背上的人身上。
日日玄色,衣袍如新,未有半点褶皱。
身形挺拔,骑在马背上更是高大。
看见斯见出来,站在马车旁的辽源人撩起车帘。
然而,斯见未上马车,他朝那高大威严的身形走去。
“淮州一过,路途便未有那般顺了,战神走在前方,多多劳累。”
斯见停在帝聿身旁,看着帝聿,脸上未有半点与他的话相应的关心。
“本王粗鄙,不惧前路艰险,倒是十四王子。”
帝聿转眸,看着斯见,“身娇体弱,早作准备。”
斯见看着帝聿,不再说话。
不过,仅几息,他抬手,头微低,“多谢战神关心。”
帝聿看向前方,双腿轻夹马腹,顿时,马儿哒哒向前。
斯见看着,转身上马车。
而当车帘落下的那一刻,他看着帝聿的眼睛似笑了下,又似什么都未有。
大部队往前方而去。
淮州过后便是秦州了。
秦州过后便是免州,免州过后便是辽源。
而屿南关就在免州。
帝聿一行不再停歇,一直往前,直至黑夜来临。
此时,他们快到免州,最多再行两日,便可抵达。
只是,这段路不好走。
就如斯见所说,前路艰难,这是事实。
淮州往秦州走,尤其快到秦州,这一段路最是艰险。
因为这边山多,山高,路途曲折,弯弯曲曲,极容易出事。
尤其,这里是埋伏杀人的好地方。
帝聿从皇城而来,到目前为止,极为顺遂。
一路上,刺杀未有,下毒未有,一切都平和的很。
但,之前平和不代表后面便一直平和。
皇帝知晓,帝聿知晓,斯见亦知晓。
大家都知晓,也都在等着这虚伪的平和被撕碎。
大部队人马停在一宽广之地,安营扎寨。
火堆燃起,防御布好,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同时,亦安静。
未有人说话,一切都在静寂中完成。
然而,此时,帝聿未在这些人里。
他在……
【作者题外话】:昨天的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