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份证件拿出来,您登记一下,这总可以吧。”她说着,低头翻包,这大冷的天,戴着手套,也不方便,这刚摘了手套,寒风刺骨,双手残余的那点热度,就被尽数吹散。
“大哥,我真的不是什么坏人,您把证件扣着也行,回头我把熟人带来,过来取也行,小区里也有监控,您可以全程监督我。”
保安蹙眉,神情似乎有些松动。
只是证件塞在包的内侧夹层,冬天夜色本就来得很早,此时只能借着路灯微弱的灯光进行翻找。
而此时一阵轰鸣声由远及近传来,她偏头看了眼,隔着很远,就瞧见一个人趴在重型机车上,疾驰而来,纯黑色的车声,在路灯下,好似暗夜猎豹,危险而嚣张。
保安立刻将门口的横杆抬起,江承嗣开车路过门口时,瞧见半蹲在地上翻找东西的人,略一挑眉,放低车速,缓缓驶过门口。
“京城还能骑这种车?”她把证件翻找出来,便低声询问保安。
“内环里肯定不行啊,而且现在京城人少,交通管得不严。”保安接过她的证件,并没扣留,而是把她所有信息登记了一下,方才问了句,“您是找江家的?”
“对。”
“那刚才的人,你不认识?”
“刚才?”她略微皱眉,“我该认识?”
“不认识也正常,我看你也不像是坏人,就放你进去,我们小区,到处都有监控,我们会盯着你的,一旦发现你有什么不轨行为,我们会立刻过去。”
这个小区,前几年,还被偷过一辆一百多万的车,保安是真的怕了。
“谢谢。”她接了证件,按照保安指引,一路往前。
她对这里本就不熟,肯定是中规中矩,按照保安所说,循着有路灯的路,一直走到小区纵深处。
到了江家门口,因为天色很暗,隔着很远,也看不清门牌,她也不敢贸然敲门,在门口犹豫片刻,摸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她这才试探着往前走了两步。
穿过院子,很快就到了江家门口,室内外温差很大,窗户上都蒙着一层白雾,就算是玻璃透明的,也看不清里面的任何东西,她只能走到大门口,确定门牌号。
这动作……
就有些鬼祟了。
江承嗣,刚停好车,一路行驶,车身上难免有些灰尘,他还特意清理了一下,这才准备进门。
唐家明日要走,他是没法当天来送行,稍微买了点东西,提前送来,也不算失礼。
这还没到门口,隔着一段距离,就看到一个穿着臃肿的羽绒服的人,正探头探脑的在江家门口张望。
江承嗣臂弯夹着头盔,一手提着礼物,歪头打量着门口的人。
这好像是刚才保卫处门口被拦住检查的那个。
一身黑,还戴着帽子围巾口罩眼镜,是男是女都不知,偷偷摸摸干嘛呢?
他把偷窥和礼物放在边上,悄无声息得靠近,这人也是看得专注,这是小区,周围总有响动,有人靠近,她一时也没察觉,直至那人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喂——”
就好像是遇袭,被人攻击,身体本能的反应,她直接抓住那人的手腕,下意识就要把他按住。
只是江承嗣动作也很快,男人天生的体能优势,手腕略微用力,瞬间挣脱。
江承嗣一看她反抗,有身手,而且警惕性这么大,下意识就要把人牵制住,抓住她的肩膀,她穿得太多,不比江承嗣的飞行夹克,动作难免受限,被他按住,下意识要挣扎。
抬腿就要踹他。
只是长款羽绒服,这腿哪儿抬得起来,倒是把江承嗣看得一乐。
她气急败坏,这穿得太多,束手束脚,戴着口罩,这时呼吸都觉得难受,她干脆扯了围巾口罩。
江承嗣蹙眉:女的?
穿成这样,刚才两次交手,力气这么大,他还以为是个男人!
不过江承嗣这人本就离经叛道,对他眼里,从没有男女之分,倒也没就此罢手。
两人没说过一句话,也不知道怎么交上手的,只是她动作有些激烈,力气太大,只听“咔嚓——”一声,羽绒服从腋下位置,忽然就挣裂开……
里面的羽绒鹅毛,瞬间翻飞出来!
倒是把她惊得一愣,下意识伸手就护住了挣裂的地方。
也就是这点时间,江承嗣按住她的手,就把人给按住了。
“乘人之危!”她气结。
“我这叫善于把握机会,说吧,你谁啊?”
“你是谁啊?”
“你不知道我是谁,你趴在我们家门口看什么?”
“你家?”
……
此时一辆车驶来,灯光从两人身上扫过,江就眯着眼,“四爷好像在和谁交手。”
“嗯?”
唐菀正低头研究伴手礼,听了这话,看了眼外面,可漆黑一片,只能依稀看到人影。
待她推门下车,快步走近时。
“四哥?”唐菀与江承嗣也算熟悉了些。
“弟妹回来了。”
唐菀再仔细看着被他按住的人,忍不住蹙眉,“小姨?”
沈疏词那叫一个憋屈,她这辈子还没被人这么按住过,又急又恼。
“你小姨?”江承嗣偏头看着她,“这么点?我还以为是贼。”
这么点?贼?沈疏词脸都黑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