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闹了那么一出,谢靖算是没脸见人了,待沈疏词与江措带他到唐家时,在门口遇到了江就,他在酒店,刚应付完记者。
江锦上与唐菀未归,根据新闻报道,凑不出一个完整的过程,唐老肯定逮着江措、江就,想问出一个真相。
“到底是怎么回事?”唐老蹙眉,看向谢靖,“这位又是……”
谢氏年会,除却唐菀,唐家人并未参加,之后虽然看过一些关于谢靖的新闻,可他此时被打得鼻青脸肿,脸都有些变了形。
新闻上出现的图,都是精挑细选,甚至精修过的,这一时,还真没认出来。
“您好,我是谢靖。”他哪儿敢造次啊。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唐云先也急着知道真相,“谢先生,麻烦您先在院子里晒晒太阳,你们两个,跟我进屋。”
谢靖被丢在了院子里,黄妈还给他端茶送糕点,可他一点都吃不下,因为他心底清楚,一旦知道真相,他怕是要被打死了。
唐家这种老宅子,压根不隔音,前厅的对话,站在院子里,也能听个八九不离十……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昨晚唐小姐接了个电话,就是今日在工作室闹事的两个人,他们之前因为遣散费的事,已经闹得很不愉快。”
“他俩便借着给唐小姐赔罪为由,约她出门,其实是和谢靖合谋,准备把她强行留在酒店。”
“之前遣散费的事,其实谢靖也有参与……”
……
江措说得绘声绘色,只是这事情很杂,说得极不清晰。
沈疏词听得眉头直蹙,“这个谢靖把菀菀留在酒店,他想干嘛?”
一言未发的江就,忽然开口:“原话是:让唐小姐陪他一夜,否则让她身败名裂!”
谢靖站在廊下,阳光肆意,他却觉得浑身都凉透了!
你特么说话不会委婉一点吗?
“你说什么!”唐老捏着拐杖,一个劲儿捶地,“那混账玩意儿想对我孙女干嘛?”
“他碰着菀菀了?”沈老爷子坐在边上,也是一脸怒色,谁家孩子不心疼啊,况且是有人意图不轨。
“没有,我们爷及时赶到了,当时那个情况啊,别提多紧张了……”江措的模样,就像个说书的,恨不能把江锦上描绘成救苦救难的大英雄。
唐云先抿紧了唇,江锦上这次能及时察觉到事情不对,并且及时采取措施,也是救了他女儿。
虽说对他暗戳戳拱他家白菜这种行为,唐云先肯定不满,不过一码归一码,这件事还是要谢谢他。
江就再接再厉,补充了一句,“这不是他第一次调戏唐小姐了。”
“混蛋——”唐老气得拄着拐杖,就冲出去捶他,谢靖忙着逃跑,两人倒是在院子里兜了一圈。
“你还敢跑,你给我站住!”
“混账东西,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要脸的玩意儿。”
……
老爷子腿脚不利索,跑得不快,谢靖只能躲着,他要不跑,怕是真能被打死。
“爸,您冷静点!”唐云先拦着他。
“你没听到吗?三番两次调戏菀菀,这种不要脸的东西,留着他干嘛?”
“您又不能把他打死,打得半死不活的,更糟心。”
谢靖吓懵了……
这要是没法律约束,这家人是准备关上门把自己活剐了不成。
……
后面的事情说清楚,唐家与沈家人坐在客厅,也是又恼又气,只是这火气没有宣泄的地方,全都直勾勾看着院外的谢靖。
谢靖也是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只能装死,状似无意得逗逗画眉。
他没有养鸟的经验,也不知还有逗鸟棍儿这东西,就隔着笼子,伸手去弄它,加上心不在焉……
众人只听外面一声惨叫。
出去的时候,谢靖正抱着手痛苦哀嚎!
十指连心,画眉的嘴细长尖利,猛地啄上这么一口,真能疼得要人命。
“搞什么?”唐老看着他就来气,“我没动手打你,一个人待在院子里,还能把自己给玩残了?你也是能耐!”
谢靖想哭,他哪儿是自己玩残的,他是被鸟给啄了!
“咕咕——”画眉亢奋得叫着,像个高傲的胜利者。
沈疏词站在廊下,哭笑不得,长得就不太聪明的样子,没想到是真蠢。
……
谢靖在唐家吃的中饭,这家人,是恨不能把他关起门打残,或者就地正法,只是忍着怒意罢了,所以餐桌上气氛分外诡异。
正值春冬交织,气温回暖,去年的残枝枯叶本就该清理了,加上明日江震寰夫妇要来,唐家要打扫卫生,谢靖可不敢真的把自己当什么客人,便主动要求清扫院子,这才出现了江锦上回来时看到的那一幕。
“五爷。”谢靖那表情,简直比看到亲爹还激动,“您可算是回来了,我有件事想和您说一下……”
他宁愿出去,被人指指点点,也不想待在唐家。
“说什么?”江锦上神色从容。
“我觉得待在这里,太麻烦唐老他们了,我还是……”
“怎么?要走?”唐老拄着拐杖从屋里走出来,“是觉得我们唐家招待不周?”
“不是,我没那个意思!”谢靖急忙解释。
“那就安心住下。”
一锤定音,不给他反驳的余地。
“菀菀……”沈老太太从屋里出来,拉着唐菀的手,反复查看,确定她真的没事,这才放心,看向江锦上,“小五,你爸妈都安顿好了吧?”
“嗯,送他们回酒店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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