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小摸的毛病,这些我就不说了,她居然还想谋害我的儿子,我们梁家又怎么容得下她,当年要不是福利院的院长苦苦哀求,我早就报警抓她了!”
“我们收养她,不知感激,长大后自然可想而知……”
“现在她回京了,有人撑腰,就处处针对我们,这样有前科的人,说话能信吗?”
活动现场,瞬时就没人说话了。
这又是什么神转折?
沈疏词被梁家收养过?因为品性问题,被送走?然后……
回来报复!
是这个逻辑吧?
可沈疏词刚才拿出了录音,梁老曾让她改口供,这事儿总是假不了的。
难不成这是一出狗咬狗?都不是好人?
……
众人讨论的时候,沈疏词开口了,“大家应该知道,梁夫人嫁入梁家,很多年都没怀孕,想了很多种办法。”
“可是民间有个迷信说法,叫做……”
“抱养压子!”
“有人是去庙里奉请,也有人是真的抱养一个孩子,因为听说抱养了一个孩子,就很容易怀孕,说来也挺神奇的,我到了梁家不久,梁夫人真的怀孕了。”
沈疏词说得轻松。
“我的作用就是压子,现在有了孩子,哪儿还需要我?可能觉得我留在家里,以后还会抢他们家财产什么的,可又该以什么理由把我送走呢?”
“说他家有了孩子,不想收养我?以梁家的财力,能资助那么多孤儿,又怎么可能养不起一个我?”
沈疏词说起这话时,方才身侧的手,下意识攥紧,显然,那段过往,她并不想提起。
而这话,却已经吊足了所有人胃口。
的确,没孩子时,抱养一个,自己怀了,再送走,很难不让人诟病,这对被收养的孩子来说,也很残忍。
孤儿以为找到新家,结果……
沈疏词看向梁文忠:
“要把我送回去,怕被人诟病,也要让福利院的人闭上嘴,最好的办法,无非就是……”
“泼脏水,让福利院主动把我接回去!”
“颠倒黑白这种事,你们梁家做起来,应该是信手拈来,很轻松吧。”
孩子品性有问题,福利院自然不敢声张,对被收养家庭造成困扰,可能还觉得非常抱歉。
……
“你特么放屁,是你自己品行不端,还想害我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你这丫头,还真是牙尖嘴利。”梁文忠攥紧话筒。
“就算沈家收养你,也掩盖不掉你是孤儿的事实!”
“知道我们要有自己的孩子,怕把你送走,就心生歹意。”
“又爹娘生,没爹娘教的野种……”
“梁先生!”此时从一侧忽然冲出个六十多岁的妇人,众人都没反应过来,更何况此时的梁文忠正说得慷慨激昂,猝不及防,这脸上就被结结实实打了一巴掌。
“啪——”一下,打得所有人一脸懵,更是扇得梁文忠措手不及,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
脸上瞬时火辣辣的疼。
“你特么谁啊!”梁文忠气急败坏。
“院长妈妈?”这是她以前福利院的院长,早就退休了,沈疏词余光忽得扫了眼台下的江锦上。
除却他,她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做出这样的事……
从平江接人过来。
“梁先生也是贵人多忘事,当年你们去平江福利院挑选孩子的时候,还是我亲自接待的,不认识我了吗?”
“你……”梁文忠半边脸疼得麻木。
“你们若是真的想收养孩子,京城福利院那么多,为什么选择去平江?无非就是不想让熟人发现诟病,因为你们家从一开始,根本就不是要收养她,不是听人说,抱养个孩子容易怀孕罢了……”
“这孩子也是你们观察很久,各方面都很满意才接走的,后来就打电话抱怨,各种不满意,最后直接说她想害梁夫人腹中的孩子?”
“这件事过去很多年,真假可能不好说,那我就问梁夫人,她到底有没有想害你腹中的孩子?”
董云秀忽然被cue,脸色刷得一白。
“我……”
“云秀!”梁文忠皱眉,“当年不是她故意想冲撞你,试图撞掉你的孩子?”
“当年的事,我……我……”
众人一看梁夫人支支吾吾的模样,似乎心底就猜到了一些。
今日能来参加活动的,都是人精,谁心底还没有一杆秤啊。
“当年我们去接她,不是怕你们报警,而是知道,这孩子在你们家怕是过不了半天舒心日子,我们是心疼她!”
“她能被人领养,你们怕是不知道她当时心里多激动,这么糟践一个孩子,丧尽天良,你们家人还有心吗?”
“她当时又小,什么都不懂,还求你们别让她走,说她以后会很乖,很听话,她哪里知道,你们是存了心让她离开,哪儿有什么回旋的余地?”
“云秀,你倒是说句话啊,当年是不是她的错!”梁文忠一听这话就急眼了,“你们有本事就拿出证据,别在这里凭空造谣。”
“证据怕是没有,你们梁家如日中天,有权有势,想抹掉什么不是很轻松吗?是不是?梁老爷子……”院长又反问一边的梁老。
梁老手指颤抖着,哽着嗓子,却说不出半句话。
“你们梁家如今落得这般下场,那都是因果报应……”
“我今天说得每个字都是真的,若是有半句假话,我愿被天打雷劈,后半辈子,不得善终,梁夫人,当年的事,你若是说我们污蔑,敢不敢以你儿子起誓!”
发誓赌咒这种事,那有什么科学依据,只是一种心理暗示,若是真的做了亏心事,谁又敢以亲子起誓。
梁夫人一直垂着眉眼,从始至终,却没半个字都没说!
即便没有什么证据,事实真相如何,大家心底也清楚。
不想被人戳着脊梁骨,收养孩子,却以这种理由将她送走,的确太缺德了。
此时看情况,似乎梁文忠并不知情,若不然他哪儿敢这么激怒沈疏词,甚至之前还以此威胁过她……
“现在还用慈善为自己洗白,伪善无耻,吃人血馒头,丧尽天良,是要遭报应的。”那院长也是憋了多年,这一股脑儿的尽数倾倒出来,也是激动得浑身战栗。
事已至此,梁文忠心底似乎明白了什么,可他却又极不愿意去相信这些。
台下的揶揄嘲讽,那位院长的言之凿凿,愣是把梁家最深处,最丑陋的一面,鲜血淋淋得撕开,急火攻心……
梁文忠只想让她闭嘴!
“你们是死人吗?还不把他俩给我拖下去,拉走——”他冲着一侧的保安大吼。
保安是拿钱办事,雇主这么说,肯定要动作,他们不敢去碰沈疏词,只能去拉扯院长,“你们干嘛?”
沈疏词自然立刻去护住院长,保安众多,整个台上的情形,瞬时就变得有些混乱。
众人还以为江家怕是要出手了……
可是没想到,最先冲上台的,居然会是霍家人。
江就原本在边上,严阵以待,那双藏在墨镜后的眸子,也是怔愣良久,余光扫了眼不远处的江锦上……
他紧抿着唇,不置一词,更看不透他此时在想些什么。
现场气氛急转直下,我去,霍家沉默这么久,这是要出手了?沈疏词饶是身手不错,可毕竟是个小姑娘,怎么抵得过一群有身手,魁梧健硕的大汉……
大家都觉得她这次怕是要吃大亏了。
就连保安都像是瞬间被打了鸡血,铆足了劲儿,可霍家人第一个撂倒的——
居然是梁家聘请的保安,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嘭——”一声。
全场死寂,这一下就好似砸在江锦上的心口。
心底那点侥幸,瞬时被撕得粉碎。
这一下,更是砸得梁家人心肝直颤……
霍家不是来给他们撑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