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的天,寒风肆意逞凶,急促的电话铃声撞破一室沉寂,祁则衍听出了这是自己的手机铃声,下意识伸手就去摸手机……
猝不及防,摸到一个又软又热的东西!
什么玩意儿?
他脑袋晕沌,还下意识捏了两下,忽然意识到这是什么……
吓得他瞳孔微颤,差点从床上跳起来,一扭头才发现,阮大强睡在自己身边,而自己的手,正摸在他的肚子上。
而他此时正睁着眼,直勾勾看着他,“还摸?”
那眼神,活脱脱要吃了他一样。
一大早起来,火气这么大?
“对不起叔叔,我……我接个电话!”他四下翻找,终于在床与床头柜的缝隙中摸到了手机,原来是小朱打来的。
他此时已经到了祁家,准备接他去公司,却被告知他彻夜未归。
“待会儿我自己去公司。”祁则衍捏着眉心,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昨晚是如何睡着的,挂了电话,与阮大强四目相对,悻悻一笑,尴尬地起床洗漱。
“表姐夫,你醒啦?”丁大宝是警校生,习惯了早起锻炼,饶是放假,也是天未亮就起床晨练。
阮梦西早就去了俱乐部,只有阮妈妈正在看某台早上的养生栏目。
祁则衍只是一笑,进洗手间洗漱时,丁大宝也跟了进去,和他说了一堆,自己昨晚的光荣事迹。
大致就是,昨天阮大强“训话”,自己睡着了,不仅如此,还嫌他吵,让他闭嘴;甚至在睡觉时,还踹了阮大强的大腿;最可怕的是,半抱着阮大强,嘴里嘟囔着阮梦西的名字……
祁则衍听得胆战心惊,难怪阮大强一觉睡醒,好像要把他吃了。
他离开公寓时,刚想给阮梦西打个打电话,不曾想却接到了江承嗣的电话。
一个昼伏夜出的人,怎么会一大早找他?接起电话喂了声。
“醒这么早?”
“要去上班。”祁则衍捏着眉心,喝酒太耽误事了。
“不温存一下?这么早跑去上班?”
“温存什么?”和阮大强温存?他都要吓疯了。
“你和小阮昨晚没有干柴烈火?”
“我是正人君子,我们怎么会在你的办公室做这种事,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你丫是不是不行啊。”
“……”祁则衍抓紧方向盘,“江承嗣,你丫一大早是不是想打架?”
“来呀,你过来啊。”语气欠儿欠儿的。
“你可能没吃药吧。”
祁则衍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江承嗣盯着手机,长叹一声,他其实……
昨晚失眠了。
忽然觉得空虚寂寞冷,深更半夜跑去地库,擦了擦心爱的小摩托,这毕竟不是活物,不会给你任何反映,当你孤单时,似乎并不能给予你半分慰藉。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思绪飘忽着,一夜未成眠,一大早闲的没事,就想找祁则衍聊几句,结果人家不搭理他啊。
哎——
房子太大,心里太空,收拾了东西,就回了老宅。
老太太见他过来,自然是高兴的,还特意从屋里拿了几件衣服,让他帮忙选一下,满月宴应该穿哪身合适。
“我喜欢紫红色那件,比较喜庆。”江承嗣转悠了一圈,发现江锦上居然破天荒不在家,“小五不在家?”
“一大早就出去了,可能是去弄满月酒的事了。”
江锦上近来经常出门,哪儿能事事都问清楚。
江承嗣打着哈气,靠在沙发上,闲得无聊,打开手机,又开始下象棋,唐老路过他身后,瞧见他对象棋感兴趣,便提议和他杀两盘。
人机对弈岂能和人比,江承嗣跃跃欲试,准备验收一下近日学习的成果。
“承嗣,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象棋了?”老太太坐在边上,还旁观了一局。
“觉得有点意思,随便玩玩而已。”
杀到第三盘时,江锦上回来了,他手中提着一个小袋子,也看不清里面装了什么。
“这一早出去干嘛了?”唐老余光扫了他一眼,视线却定格在棋盘上。
“去了一趟派出所。”
唐老手指按在【马】上,指尖一顿,看向江锦上,愣了一下,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瞳孔微怔,直接跳了起来。
江承嗣一脸懵,他首先没搞清楚,一大早去派出所干嘛,再次不明白唐老为何突然情绪激动起来。
“小五回来了?孩子正好醒了,菀菀正喂他吃东西,这孩子啊,一天一个样儿,这眼睛长得和菀菀一模一样……”老太太从楼上下来,笑得合不拢嘴,只是瞧见唐老脸色铁青瞪着江锦上,微微皱眉,“老唐啊,怎么啦?”
“这小子他……”唐老深吸一口气,朝他伸出手,“户口本给我拿来!”
“户口本?”老太太脚步顿了下,同样看了眼江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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