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莹赞不绝口,笑道:“臭小子,你这网撒出去,女婿便没跑了!”
苏云摇头道:“莹莹,我才十四岁,从来没想过什么女婿、姑爷、驸马的。我只是觉得,我从野狐先生那里学来许多旧圣经典,这些旧圣经典开启我的灵智,让我学什么东西一学就会,一点即透,一悟便明,我得了旧圣这么多好处,理应为旧圣做些事情。”
“……帝平病怏怏的,多半没有机会让你做他的驸马。”
莹莹双手托腮,怔怔出神道:“春天到了,蝴蝶都是成双成对的,而你却形单影只,愁死我了……”
“我才十四岁,还未成年!”苏云气呼呼道。
他休息一晚,第二天又前往东都第二层,继续考核士子。
路途中,苏云突然心有所感,推开宝辇的窗户向外看去,只见一只毛色黄黑的狐狸趴在一栋楼宇的房檐上晒太阳。
苏云怔了怔,急忙纵身跳出车辇,身形一纵来到那房檐上。
却在此时,房檐上的老狐狸像是受惊,跳跃如飞,远远逃离。
苏云脚步极快,飞速向那狐狸追去。
一人一狐,东都的高楼大厦之间纵跃,腾挪。
忽然,那老狐从楼上跃下,跳入一个小巷子,消失不见。
苏云走入那个小巷子,四下查看一番,没有寻到那老狐的踪迹,心中怅然若失。
“不可能的,我亲手将你埋葬了的……”
他转过身去,衣袖一挥,腾空而起。
到了中午时分,苏云与一众天道院西席正在看着考卷,莹莹突然捅了捅苏云的肩头,努了努嘴。
苏云仰头,看到了一个长相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少年站在前方。
“你弟弟……”莹莹小声道。
苏云低头看了看考卷上的功法,又看了看前方那个少年,那少年也是惴惴不安,打量苏云,迟疑道:“你是那天那个给我钱的人……”
景南楼、元无计与温雁峰走来,将苏叶夹在中央,上前献上自己的考卷。
景南楼搂住苏叶的肩头,微笑道:“苏祭酒,这位小苏士子与你同姓呢,你说巧不巧。”
温雁峰笑道:“真的巧的很。八年前,小苏士子一家从朔方搬到京城,是当时的京兆尹安排他们一家在东都的身份,给了些钱财,让他们在东都住下。你说巧不巧,他们也来自朔方,一个叫天市垣的地方。”
苏叶被他们夹在中间,拘谨万分,一动也不敢动。
元无计、景南楼、温雁峰这些人,对他来说都是居住在东都上层的老爷,平日里见都难以见一面,哪里像现在勾肩搭背?
“这位公子便是京兆尹高齐楚家的公子,高云阳。”
景南楼侧身,身后一位衣着华贵的富家公子手握折扇迈步走来,景南楼笑道:“高云阳公子手里还有当年小苏士子迁户过来的资料,高公子?”
一旁的叶落也是考官,见状不由皱眉,心中暗道一声不妙,急忙向这边走来。
高云阳轻轻摇动折扇,取出一卷卷宗,笑道:“说不定苏祭酒与小苏士子是同乡呢。”
温雁峰含笑看着苏云,笑道:“高公子,念。”
高云阳翻开卷宗,正要念出上面的文字,苏云突然身形一闪,站在五人跟前,一拳轰出,高云阳倒飞而去!
“轰!”
远处一座楼宇墙面炸开,高云阳骨骼尽碎,鲜血涂墙!
元无计、景南楼、温雁峰心中骇然,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一口大钟坠落,扣住景南楼一声震动,鲜血滚滚,从钟下流出。
温雁峰按住苏叶的脖子飞速后退,脸上的笑容挂不住,哈哈笑道:“苏祭酒,何必如此动怒?你不担心他的性命?”
“嗤——”
一道剑光矫腾,元无计眼角一跳,急忙催动元家的仙术与之对抗!
两人的仙术碰撞的一刹那,元无计心道:“我只能抗衡他五招,五招之后必死,不如动用灵兵!”
元家毕竟是皇族,远比其他世家根基雄浑,元无计身为皇族栽培出来对付帝平的精英,自然有护身手段。
元无计灵界之中一口宝剑飞出,却在此时,只见苏云的灵界中也有一口宝剑飞出。
苏云手握清虚剑,剑光一闪,大圣灵兵的圣威直冲云霄!
天空中剑光突然变得无比明亮,整个东都在一刹那间被剑光照耀得通透无比!
“道圣的剑?”
元无计握住元家宝剑,身子猛然顿住,涩声道:“家里并未给我大圣灵兵……”
苏云抖动清虚剑,一滴血珠从剑尖滑落,抬步向温雁峰走去。
他的身后,元无计手中的宝剑断裂,当啷落地。
叶落公子眼角抖动,身躯发抖,其他西席眼角也是乱跳,只见元无计的身体一左一右的滑落下来。
苏云走到温雁峰身前,温雁峰扣住苏叶的脖子,始终不敢痛下杀手。
“小孩子才玩这种把戏。你以为我在乎?我是光脚的!”
苏云伸出手来,微笑道:“温雁峰,我的对手自始至终都不是你,而是你爹,别把自己看得这么重要。”
温雁峰汗落如雨,艰难的放开手:“你杀了皇族,又杀了京兆尹之子,你必死无疑……”
苏云的另一只手抓着苏叶的考卷,塞到苏叶手里,淡淡道:“苏叶士子,你的考卷我看了,根基不牢,考不上天道院,回去再修炼两年。”
他挥了挥手,苏叶失魂落魄,拿着考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