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从南边买了很多船,就是应对运河漕运中断,小弟专门找人去三地了解过,在这三地与江南来往的船只不下四百艘,这些都是北地商人的船,没有计算江南那边跑北面的船,……」
阿拜的话让皇太极也忍不住插话:「难怪榆关那里商贾云集,听说科尔沁草原和内喀尔喀诸部现在大量物资都是从辽西进东蒙古草原,而且在金州卫那边也在修港口,看样子汉人是要在南边儿也要开辟一条战线啊。」
建州女真自从夺下宽甸六堡之后,实际上已经封锁住了辽东和朝鲜之间的陆路联系,这也使得建州女真对朝鲜影响力越来越大。
虽然在海路上大周依然可以和朝鲜往来,但是北地海运历来不太发达,而江南那边虽然和朝鲜有往来,但基本上都是纯粹的商业往来,大周朝廷在朝鲜的影响力日益被削弱。
但是如果大周北地海运发展起来,尤其是从登州、大沽到金州卫连通朝鲜这一线被打通,那么建州女真好不容易在朝鲜夺下的影响力,恐怕又要被大周抢回去了,现在的建州女真可纯粹就是一个内陆地区,根本就没有水军可言,甚至可能被大周封锁海上连通。
怒尔哈赤脸色阴沉下来,他意识到如果大周海运繁荣起来,尤其是辽西辽南都纳海运范围,那大周的军队岂不是可以绕过辽西走廊陆路,而直接走海运,这是一方面,另外在物资的运输上,那简直就要方便许多,在运输成本上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幸好这种势头才刚刚出现不过两三年,一旦这种情形长久持续下去,那建州女真的优势将不复存在,而劣势则将不断扩大,拖上十年,建州女真就根本没有和大周抗衡的可能了。
所有人都觉察到了大汗的脸色不渝,大厅里气氛更显得低沉。
「继续说。」努尔哈赤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沉声道。
「第三个因素是山陕民乱虽然貌似声势浩大,但是却并没有吸引到榆林、山西和大同镇的大军南下平乱,从我们掌握的情报来看,榆林镇那边不清楚,但是山西镇仅派出了一万余人南下,而大同镇就根本没有派丘南下,可是还是因为察客哈尔人的异动让这两镇都有些警惕,这意味着察哈尔人和丰州白莲即便是想要突破边墙,恐怕都不是易事,……」
都是些不中听的消息,努尔哈赤有些烦躁,但他也明白汉人的一句格言,忠言逆耳利于行,这如果都是事实,那就不得不听,而且还得要听进去,拿出对策来。
「第四个因素,就是南边湖广四川的叛乱因素,实际上王子腾的大军现在已经主动退入了江西,大周朝廷军队现在还在湖广逗留,并没有进一步进兵江西,可能是考虑到江西已经是南京朝廷的势力范围了,与湖广不一样,不太好打,另外大周朝廷的军队在湖广表现也不太好,……」
努尔哈赤不耐烦地打断:「这一点来说,就没太大意义了吧?」
阿拜愣了一愣,连忙点头∶「父汗说得是,的确没太大意义,王子腾只需要在江西以逸待劳,恐怕大周朝廷很难取得多少优势。」
「阿拜,你说了这么一大堆,都是不利因素,但是这些不利因素都会一直存在,甚至可能还会随着时间推移会变得更加不利,那我们处心积虑准备这么久,岂不是
毫无意义?父汗的愿望又什么时候才能实现?」
褚英终于找到机会展现自己。
褚英知道父汗这一段时间都对自己不太满意,甚至还有传言说父汗要把自己幽禁起来,这让褚英也吓得够戗,原本还有嚣张暴躁的性子也收敛了不少,他一直是把代善和皇太极当成最大的对手,没想到今天阿拜这个昔日根本就没打上眼的家伙居然也跳了起来,蹦跳得挺欢实啊。
应该说阿拜的表现的确让在场的很多人都刮目相看,不仅仅是褚英,包括代善、皇太极、莽古尔泰、阿巴泰等人都开始正视起这个兄弟来了,便是在场的其他人,如费英东、何和礼、安费扬古等人也心中也都起了一些别样心思。
这诸位贝勒中,大家都觉得褚英不行,大一些的贝勒中,代善和皇太极是日后最适合继承汗位的,阿巴泰和德格类也不错,其他褚子太年幼还看不出来。
现在代善和皇太极是合力在打压褚英,褚英还不肯死心,但却已经渐渐不得大汗的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