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中,代善部作为袭扰,你要向东打,我就退却,你要不动,我就袭扰,退出抚顺关之后就是我的地盘,我可以更游刃有余地陪着你耗,你的粮草跟得上么?就算你打到赫图阿拉,我不要了,让你占了,那又如何?时间没有了,铁岭卫的杜松部还能坚持多久?只要吞掉杜松部,努尔哈赤这一战的最大战果就收入囊中,铁岭卫就算是退给你又如何,边墙防线已经成为摆设,铁岭卫城就成了鸡肋了,除非我们在铁岭卫驻扎重兵,但那样下来,更容易成为建州女真的目标。」
冯紫英的这一番设想更让在场众人无言以对,如果真的发生这种情形,那可就真的是陷入泥潭了,北线军团被拖到那里,肥的拖瘦,瘦的拖死,光是十多万人的粮草补给就能把朝廷拖垮,辽东镇根本就支撑不起这样的消耗。
「紫英,按照你这么说,辽东就永无安宁了。」张怀昌有些伤感地道,他是辽东人,是对建州女真作战的坚定主战派,冯紫英的话让他倍受打击。
「那也未必,我们还需要徐徐图之,而且也已经开始见到效果,不过仍然需要时间而已,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还是要解决当前杜松部被围的问题。」冯紫英摇摇头:「非熊,你还有其他意见么?」
王应熊抹了一把脸,迟疑着道:「战事发展到这个地步,恐怕增援是必须的,另外我觉得辽东军内部矛盾不断也是削弱其战斗力的一个重要因素,否则辽东军的战斗力不至于被兵力居于弱势的建州女真打得如此狼狈,建议部里可能要考虑调整辽东镇总兵副总兵的人选。」
王应熊没做具体的战术建议,毕竟那是人家杨嗣昌最拿手的,自己再要去插言,只会得罪人,而且自己也不见得就能拿出更合理的建议来,就只能就辽东镇的人事提出建议了。
这也是迫在眉睫的问题。
曹文诏和辽东本土武将的不睦已经影响到了战事推进,现在双方互不信任,这样的仗打下去,只会酿成更大的危机。
但是战前换将,合适么?张怀昌也有些拿不准。
孙承宗是左侍郎,主管武选司,如果要掉换辽东镇主官,他的态度很关键。
孙承宗一样很为难,曹文诏论表现并不差,但是关键是辽东镇仍然是一个以本土武将群体为主的边镇,曹文诏这种从外镇过去的武将一直没能赢得辽东镇本土武将群体的认可,这一点上曹文诏远不及冯唐的老练圆滑,当然其在威信上也无法和冯唐相比。
也就是说,或许曹文诏是一个合格总兵,但是却不适合辽东镇。
既然不合适就要果断调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现在战局处于僵持状态,杜松部还能坚持两三个月,曹文诏本部以及属于他的贺人龙部兵力并不多,如果在北线军团能够顺利抵达情况下,让赵率教接替并非不能接受。
「尚书大人,我觉得非熊建议应当考虑,曹文诏打得不错,但是与其他人配合不太默契,相比之下赵率教表现更好一些,如果可以的话,我建议由赵率教接替曹文诏出任新任辽东镇总兵。」孙承宗思考了一下才道:「但建议等到北线军团抵达沈阳时再来交接。」
「可要等到北线军团抵达沈阳,时间和补给怎么办?」张怀昌不解地问道:「看样子稚绳你有把握?"
「呵呵,这该问紫英才对,登莱水师一直在大沽和榆关行动,而且据我所知在牛
庄和金州也一直在营建码头,不知道进展如何了?或许可以承担这样一场战事运输吧?「孙承宗笑着把话题丢给了冯紫英。
冯紫英很郁闷,没想到被孙承宗给算计了,看来人家也是早就盯上了自己在榆关、大沽和登莱水师上的布局了,不愧是前世明末屈指可数的知兵能臣。
张怀昌讶然,「紫英,怎么你还给我们打埋伏不成?榆关和大沽我知道是你在永平和顺天时有所谋划,这牛庄和金州你也有所布局?」
冯紫英尴尬地干咳了一声,「尚书大人,下官哪里敢?不过是当初和沈有容商谈时,建议他以登莱水师的名义与北地商人合作,军民兼顾,在牛庄和金州筹建码头,水师可以保护民船,但亦有权使用港口码头,进京之前在天津卫和沈有容一谈,牛庄那边进展颇大,金州还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