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当我们的军队面对对方难以匹敌时,你觉得他们会不会向对待南洋土著那样对待我们?与其那个时候手忙脚乱地应对,何如先发制人,我们先强大起来,和他们较量较量,御敌于国门之外,··....」
冯紫英也不知道怎么自己就和甄宝琛说起这些话来了,或许是觉得甄宝琛心思更灵活,或许是甄宝琛对入股份制产业和证券交易这些新生事物接受度更高,反应更快又或者自己真的想要让甄宝琛成为自己在江南这边的代言人,参与一些自己不好出面的行业和事情。
当然,这可能也和近期自己与顾秉谦、柴恪、郭正域、毕自严、孙鼎相、杨涟等人多轮沟通带来的一些思想波动有关。
大部分人接受了一些自己的观点,但是从骨子里他们仍然不不太认同工商业的发展可以取代农业的地位。
甚至他们觉得工商业永远都只能是农业的一个补充,毕竟没有粮食那是要饿死人,而其他似乎都可以忍受过去。
但他们忽略了如果没有工商业的发展,农业的发展一样受到限制,粮食的价格也会因为运输不畅而价格暴涨,而拓殖带来更多适合种植粮食的土地,会让整个大周的粮食生产进入一个良性循环状态中,这些他们都看不到,或者说意识不到。
这种思想超出周围人数百年的孤独感其实已经多次让冯紫英体会到了。
他发现自己对抗这种孤独的办法也许就是和女人欢好,让女人姣好的容颜和柔媚的身体以及温顺的性格来安慰自己孤寂的心灵,如果再有那么一两个在某些方面能够和自己说得上话的,那就更完美了,也许这就是历史穿越者不得不面临的困境吧。
沈宜修勉强算一个,甄宝琛似乎勉强算半个,贾元春有时候也勉强能算半个,郭沁筠有时候也能勉强算半个,但总的来说,她们都只能被动地跟着自己的思路而行,无法给出自己更多的建议,更谈不上创新性的东西了,但这一点冯紫英也从未抱希望。
「相公,妾身没法像相公那样深谋远虑,但是妾身明白现在的股份制产业和证券交易所对相公来说是一个尝试,也很重要,若是相公希望妾身去尝试一下,妾身愿意去尽全力做好这件事情。」
甄宝琛咬着嘴唇目光盯着冯紫英,一字一句地道。
冯紫英看着甄宝琛,沉吟着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相公不是说了吴淞口船厂么?那切身就拉起虎皮当大旗了,出资也去购买一部分股票,成为吴淞船厂的股东,按照相公所言,吴淞船厂规模不小,今年都还进行了扩建,福建水师与登莱水师相比,还差得很远,大部分战船都还是老式的,但福建水师日后是要面对南洋的,而南洋西夷人更多,妾身还听相公提到了薛家和安福商人要拓殖苏禄吕宋,而那里是佛郎机人的地盘,如果福建水师不跟上,那一旦发生冲突,福建水师可能会吃亏基于这一点,朝廷应该要为福建水师换装,那么这应该成为吴淞船厂的机会,甚至可以让吴淞船厂几年都不缺订单,这样一个好消息,吴淞船厂股票应该会大涨,.·.···」
冯紫英没想到甄宝琛思路如此清晰,这么短时间里就已经拿出了对策来,先改股份制,拿下股份,然后游说各方为吴淞船厂拿下福建水师大单,这算是一个利好消息,那么是不是就可以出货卖出股票呢?「那下一步又怎么做呢?」冯紫
英还真有些好奇了,他要看看这个女人如何来操作股票。
「嗯,大涨的时候,我们自然可以卖出,赚取利润,但这种消息可能会刺激涨一段时间,终究要归于平稳,如果没有其他可操作的,其实可以长久持有等待分红,利润可观的情况下,每年分红肯定比存银庄高得多,·····.」
甄宝琛的话没让冯紫英满意,冯紫英盯着对方道:「我是说,你觉得像这样买进卖出,是否可以赚钱,我是指不是一次赚钱,有什么办法反复赚钱,······」
甄宝琛好半晌才算是明白冯紫英的意思,她有些搞不懂冯紫英的意图,「相公的意思是要反复地操作一支股票,让其价格不断上涨下跌赚钱么?可这样做应该有违相公的初衷吧?」
冯紫英摇摇头,「具体原因你暂时不管,我只问你觉得有没有什么办法操作?」他要试一试这女人有没有在股市上操作的直觉和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