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本想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大大方方的走过去。
可心中的疑问实在是快将他憋死了。
于是,孟朝辉拦住了辛兰室友的去路,问:“辛兰和顾向东,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两个室友面面相觑,话里有话的说:“我……我们也不是特别清楚,可是辛兰上个月有一次彻夜未归,我们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另一个室友连忙补充道:“上上个月,辛兰也有一次一夜都没回来,总共两次了。”
说完,她看了看孟朝辉阴沉的脸色,道:“朝辉啊,你也不要太难过,外面那些风言风语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孟朝辉紧紧攥着拳头,他甚至能感受到身体里每一根神经都在愤怒的跳动着。
上上个月那一次,辛兰夜不归宿,他是知道的。
那是他和辛兰的第一次。
因为校网球比赛,他们男女双打取得了胜利,所以两人晚上去庆功,喝多了点儿。
但那时候辛兰对他已经芳心暗许了,两人虽然没有明明白白的表白,但心里已经将对方看得越来越重。
情到深处,那一夜,对他们来说,是水到渠成的事。
就算第二天醒了,他们都只是有些害羞,心里却觉得很幸福。甚至,有一种私定终身的安定感。
可辛兰的室友却说,辛兰有两次夜不归宿,那另一次,她是与谁在一起?
想到这儿,孟朝辉忍着心中灼灼的愤怒,一鼓作气跑到商管系。
商管系的教室下午正好没课,只见一个清秀的背影正坐在桌前,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恍惚的盯着桌面。
几天不见,她的长发变成了齐耳短发,穿着蓝色的连衣裙,露出白皙纤长的脖颈。
仿佛意识到有人在看她,辛兰转过头。
在看到孟朝辉的那一刻,她笑了,那笑容如空谷幽兰,既纯净又美丽。
孟朝辉一直都迷恋着她,可现在,他只觉得那笑容讽刺至极,肮脏至极。
辛兰走出教室,想到那晚与顾向东,她有些心虚,不敢面对孟朝辉的目光。
她淡淡的说:“朝辉,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孟朝辉眸光幽沉,冷声道:“正好,我也有事想跟你说。”
两人一同来到学校操场,找了个僻静点的拐角处。
孟朝辉甚至都没有问辛兰外面传的那些风言风语,直截了当的道:“我们分手吧。”
辛兰一怔,整个人呆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只是那黑白分明的眸子渐渐氤氲起了水汽,仿佛随时都会落下泪来。
终于,她还是问了,“为什么?”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
孟朝辉转过身,不去看她难受的表情,狠心的说:“我们系有一个去美国的名额,系主任打算让我去,我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其实,原本,他已经决定了不要的。
他将那张出国登记单扔掉的那一刻,真的有一种为了辛兰,什么都不要的想法。
可是,这女人给他的回报是什么?
是一顶大大的绿帽子,扣在他头上。
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对他坦白。
辛兰望着他的背影,整个人有些发抖,摇摇欲坠,“朝辉,能不能不要走?”
“你不要再叫我的名字,辛兰!”
孟朝辉突然愤怒的捏起她的下巴,望着她楚楚可怜的脸,只觉得烦躁无比。
“你跟顾向东的事,还要我说出来吗?到现在,你还给我装出一幅无辜模样,你装给谁看?全系乃至全校都知道你辛兰是个脏的要命的女人,只有我,只有我孟朝辉被蒙在鼓里,最后一个才知道!”
这段时间以来,辛兰也饱受这些流言的困扰。
可是也不算流言。
那晚,在顾氏的酒会上,顾向东往酒里下了药,在她神志不清醒的情况下,强迫她发生了关系。
她一直自欺欺人的想要忘掉那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晚,可不知是谁把消息泄露出去,渐渐地整个学校都有了这种风言风语。
她早就该知道,这样的话迟早都会传到孟朝辉耳里。
辛兰轻轻咬着下唇,不知该怎么解释。
如果她解释了,孟朝辉会相信吗?
就这样,他狠狠推开她,脸上尽是厌恶,毫不留恋的离开了。
辛兰望着他渐行渐远,却又坚决无比的背影,滚烫的眼泪落了下来。
孟朝辉最终还是去了美国,在美国留学时,认识了现在的妻子,姜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