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我知道,你工作很忙。”
工作那么忙,家里还有妻子和女儿,辛兰觉得,她实在不该用旧日的情分去占用孟朝辉这么多时间。
舒清也在一旁道:“是啊,孟书记,我可以照顾我妈妈的。您这样天天来,回家又晚,难道没有关系吗?”
孟朝辉听着她们关切的话语,心里涌出一阵
感动。比起那个冰冷的家,他更愿意呆在这里。
自从他提出与顾家解除婚约之后,每晚回去,妻子不理他,女儿仇视他,他每晚都睡在书房。
一个人的时候,他就又想起了年轻时,与辛兰在一起的种种往事,赶都赶不走。
孟朝辉用筷子夹起一个小笼包,放在辛兰面前的碗里,道:“吃吧,我没事的。只有你好好活着,我才能安心。”
辛兰差点哭出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孟朝辉真的还如她记忆中那么温暖,像一棵大树,足以让她依靠。
陪辛兰吃完晚餐,天已经黑了,孟朝辉走的时候,舒清将他送到医院门口。
她诚恳的看着孟朝辉,道:“孟书记,谢谢您,我妈妈的病情因为您的确好转了很多。不过,我和我妈妈都不希望打扰您目前的生活,所以您以后不用过来了,真的。”
孟朝辉深深的望着这个懂事的孩子,有欣慰也有愧疚。
尽管她从不开口叫他一声‘爸爸’,但是孟朝辉心里明白,这个孩子跟她妈妈一样,都是善良单纯的。
“小清啊。”孟朝辉缓缓开口道:“我欠你妈妈的,这辈子怕是都还不完,你不用担心我。倒是你和顾盛钦,我之所以让婕儿跟盛钦解除婚约,也是为了成全你们。”
舒清很意外,不可思议的看着孟朝辉。
她不敢相信,这个在官途上打拼了二十年的男人,会为了一个私生女的幸福,去牺牲自己女儿的幸福。
舒清垂下眸子,淡淡的说:“孟书记,我跟顾盛钦之间……不可能了。他爸爸做的那些事,我不能原谅,我妈妈也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
提起那些往事,孟朝辉心里揪的厉害。
他拍了拍舒清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其实,我也是恨顾向东的。说到底,你是我的女儿,出于私心,我也不希望你跟顾家有任何牵扯。可上一辈的事情终究是我们的事,跟你,跟盛钦都没关系。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你妈妈那儿,有我在,她不会怪你的。”
舒清眼眶微热,有些湿润。
原来,这才是父爱。
她活了二十几年,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父爱。
好温暖,又好踏实。
孟朝辉眼角含着一丝笑意,他笑的时候,几丝皱纹让他显得有些沧桑。
他道:“孩子,我走了,你回去吧。”
舒清心底有种莫名的感动,她哽咽了一下,道:“谢谢您。”
……
晚上回到家,姜梅正坐在客厅里,似乎在等他。
旧事揭开,两人似乎都懒得再装,他们从相敬如宾,变成了相敬如冰。
孟朝辉一直都知道,他与姜梅的问题出在哪儿。出在他有求于她,所以人后做小伏低,人前对她呵护备至,可再怎么装,也总少了点热乎气儿。
如果不是辛兰的出现,也许,他就这么一辈子装下去了。
孟朝辉见妻子在客厅,他甚至都懒得停留,一边朝楼上走,一边道:“还不睡啊。”
姜梅冷淡的开口,“你坐下,我们谈谈吧。”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孟朝辉从来不是怕事儿的人,更不是躲事的人。
他走到沙发旁坐下,与她隔了一段距离,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姜梅深深的呼吸了一下,试图压制着内心那滔天的怒火。
“孟朝辉,我当你的妻子二十多年,我真的不知道我哪里对不起你,又或者我做错了什么,你非要这么对我。”
说到这儿,她深深吸了口气,继续道:“我们已经到了这个年纪,孩子也大了,你的仕途又顺利,难道不是该共享天伦的时候吗?我不明白,你现在到底要做什么?每天陪那对母女到三更半夜,回来的时候,连看都不看我一眼。甚至,连婕儿你也不管不问。你告诉我,你想怎样?”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
孟朝辉反思这些年,妻子真的没什么错误。
纵使她高傲了些,骄纵了些,那也是官家小姐的通病。
但姜梅为这个家,是尽心尽力的。
可自己现在无法再自欺欺人,他不爱姜梅,这么多年,也只是搭火过日子罢了。
尤其是他再次见到辛兰之后,那种年轻时候才有的激情每分每秒的都在他体内燃烧着,这是姜梅给不了的。
终于,他疲倦的靠在沙发上,道:“姜梅,我们离婚吧。”